2019年12月3日
Paul Valery的不堪回首不巧成了我城1997年以來的咒語。王謝台前,二十二年,不見玉顏空死處。
數周以來,月未黑,風未高,晚上抬頭看又一城,烏燈黑火,誠異世異域。
其實又一城自不算是Benjamin眉間心上的arcade。Arcade一譯作「拱廊」,故Benjamin的Arcade Project多作《拱廊研究》或《拱廊計劃》。「拱廊」一詞,典故安在?許是望文生義?Arch是curved structure,那就「拱」吧,而Benjamin當日究心的是那些巴黎的covered passage,而passage兩旁是各式商舖,頭頂或覆以拱形天幕,漢譯人遂鑄成這個陌生的組合詞「拱廊」。我初見此詞甚生澀,只願想到老杜那句「小院回廊春寂寂」,詩意詩意,又或錯誤連結至吳彥祖早歲的一本戲《妖夜迴廊》,誠惶誠恐,總想像不到「拱廊」原來是arcade,隔了又隔。
Arcade於我倒是殊親切,倫敦Burlington Arcade,建於1819,今年剛好是二百大壽,位廁於Royal Academy of Art之旁,我常路過,打從Piccadilly一端自南而北走,Arcade出口處左右分別是Old Bond Street和Savile Row,我輩一輩子傾慕高手裁縫Bespoke的西裝洋服,自然向右,一路好走,頭上是藍天。
又一城不是arcade卻是mall,我城是既閃亮亦詭異的mall city。年前建築人Stefan Al編了一本小書叫Mall City,副題作Hong Kong's Dreamworlds of Consumption,說的是一個流動的液態故事:商場不唯是geography,不唯是architecture,不唯是space,也是territory,也是mode of living,也是showcase of consumption,也是一截張揚的私人空間,不歡迎與民為敵的庸官和悍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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