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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9日

譚新強 中環看世界

人類面對Matrix式選擇:藍色還是紅色藥丸

上周榮幸被邀做了兩場講座,其中一場是某大金融刊物主辦的。另外一場則是友人E君搞的專業投資人群組春茗,宴會地點設在期待已久、炙手可熱的Rosewood(瑰麗)酒店,鄭志剛博士(Adrian)(E君好友)更賞面出席。宴會前新世界集團更精心安排參觀整個Victoria Dockside設施,包括Artus Residence,全港唯一有全維港景露台的最豪華服務式公寓、Rosewood酒店、K11 Atelier寫字樓,以及一個非常有心思的藝術展覽場館(Adrian酷愛藝術)。與會人士都非常高興,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下午和晚上,部分賓客更留宿一晚(有特價優惠!),享受全港最新,最豪華的酒店設施。

我沒有留低住一晚,但就很有興趣與家人和朋友一嘗他們的中菜廳──彤福軒,名字是用來紀念已故的新世界集團創辦人鄭裕彤先生,標榜的亦是他的家鄉順德菜。周末我嘗試訂座三晚全維港景包廂,但結果只成功訂到一晚,另外一晚暫時只訂到大廳的一桌。第三晚更全場爆滿,唯有另覓地方。

山寨Morpheus 觀眾受落

我早在數年前,已寫過一篇有關北京瑰麗酒店的文章,當時開張不久,到了今天,已成為全北京首屈一指的五星級酒店,無論入住率、平均房租價,或客人口碑,都排名第一。我是北京瑰麗的常客,入住次數已數不清,多到酒店竟送了一個綉了我monogram(名字縮寫)的枕頭套給我,每次入住時都預先換上,令我更有「Home away from home」(賓至如歸)的感覺。好彩有證明是酒店送的,否則都很難跟老婆解釋!

北京那邊的好友總經理,亦已調來香港,相信很快在不久將來,香港瑰麗亦將成為數一數二的五星酒店。泰國前總理他信,先拔頭籌,數周前已選擇了Rosewood為千金出嫁的婚宴場所(有口痕友話可能是因為需要盡快在香港通過「逃犯條例」前搞掂)。我也必將成為Rosewood常客,如果幸運訂到位的話,亦很期待即將在夏季開幕的K11豪華商場購物,據說將有貼身personal shopping服務,方便一些超豪客人。

當晚的演講借用了電影Matrix一段佷有名的戲:「Blue Pill or Red Pill」(藍色或紅色藥丸)為題,為了隆重其事,我更「整色整水」,一身山寨版Morpheus造型。大家的反應似乎不錯,大會本只預出半小時演講時間,但我離譜到overrun至90分鐘(抱歉),但感謝觀眾竟然沒有不耐煩到離場,反而完場後不少朋友過來想繼續談下去。

我表達的方式可能有點誇張和搞笑,但表達的內容,其實非常嚴肅、深遠和重要,關乎到地緣政治、科技以至人類社會未來的發展。這個題材有點敏感,本打算只在私人場合跟少數朋友分享我的觀點,但很多朋友渴望我整理資料一下,盡量把一些撮要觀點寫出來,跟大眾讀者分享。

首先Matrix電影只是用來作一個不完美的比喻,請大家不要太認真。這幕藥丸戲,Morpheus給Neo一個選擇,吞下藍色藥丸就留在網絡世界,繼續相信這個世界的真實性,繼續原來的「稱意」生活。但如選擇吞下紅色藥丸,就可「醒覺」過來(但仍未拔走後腦插頭離線),看穿整個虛擬網絡世界,明白眼前一切都只是「假象」。但這個所謂真實世界,其實也是充滿危機和痛苦的,亦正在跟machines(機器)進行生死存亡之鬥。

這比喻有兩個層面。第一層就是網上與網下世界,已確有點像Matrix電影裏一樣,開始變得愈來愈模糊,技術或許仍未有像戲內那麼「進步」(未來想不想植入芯片,大腦直接上網?),但已足夠令很多人沉迷,尤其對年輕人來說,很多時候,網上的生活比網下更精采,既可以工作、學習、打機、聊天、交友、聽音樂、看電影、電視和各種短視頻,購物(實物與虛擬都有)等等。

網上網下 界線模糊

深入一點,在物理的世界內,除了4種的fundamental forces以外,information(訊息)也是極為基本的另一元素,跟相對論和量子理論緊密地連在一起。在某一程度,如沒有一個concious being來當訊息的observer(觀察者),整套現代物理理論就根本不成立。但當物理概念抽象到這個層面,已跟哲學分別不大。

實際一點來說,即是一個人,除了需要食物(能源)來維持生命,和需要適量運動來防止肌肉萎縮外,其實其他一切都只是一大堆的訊息而已。你的所有記憶,包括你的家庭、學歷、工作、財產,以至對整個世界的認知,都只是你腦袋裏數以萬億計的neurons和synapses內所儲存和處理的訊息。

對愈來愈多的年輕人來說,他們擁有最少兩個甚至更多的不同身份,網下一個,網上另一個或多個(適用於不同遊戲和場景)。性別、種族、年齡、職業等等,都是可以跟現實世界不一樣的,實名制也未必能完全阻擋。最重要的一點是,對這些人來說,網上身份的「真實」程度,未必亞於現實世界內的身份。如果某些人對現實生活內的自己不滿意,原因可能是對學業、職業不滿意,或者是情感空虛,亦可能是對自己的身形、容貌和性格缺乏自信,就更會傾向於生活在網上世界。

很多父母當然非常擔心這個社會現象。從最初日本的Otaku文化,演變到後來的「宅男」,到現在大陸盛行的「屌絲文化」,都令到他們憂心重重。所以很多人支持去年中國加大力度監管網上遊戲和內容的審批,和青少年每天打機的時間等等。他們最懼怕的可能是所謂的「佛系文化」,年輕人變成無欲無求,學業和事業可有可無,連交往異性朋友的興趣和衝動都沒有,更遑論結婚和生兒育女。

5G時代 VR服務意想不到

我對這個社會現象的觀點比較冷靜和客觀。過度沉迷網絡世界和遊戲,固然有不少害處,對眼睛和身體健康都有不良效果,對心智發展都有影響,但現實生活與網絡世界愈來愈緊密連結,甚至混淆在一起,是無可避免的大趨勢。單是工作需要,大部分的現代知識型工作者,每天上網的時間已經是十多小時,再加上打打機,看看串流視頻,又再多數小時。

有研究顯示,如能把教育課程,甚至工作變得「遊戲化」(gamification),將令學習更有效,也可提升工作效率。當然網絡本身也逐漸成為一個非常豐富,可以讓人謀生、工作、做生意,甚至發大達的生態圈。很多新的工種陸續出現,包括開網店、開發軟件、挖礦、專業打遊戲、專業評論打遊戲、各種各樣youtubers、網紅(KOL)等等。 最成功的KOL是Kylie Jenner,年僅21歲已成為美元計billionaire。

當5G年代來臨時,肯定將出現更多現時技術仍未能做到的新應用和生財方法。很多人認為,5G的第一個killer app就是更真實,更好玩的實時(realtime)遊戲,真的可以充分利用VR/AR技術。有人甚至認為VR性服務,將成為一門大生意,除戴上VR頭盔外,也可穿上其他「配件」,包括布滿感應器(sensor)和執行器(actuator)的VR sex suit(VR性套裝)。日本製造商Tenga已開始生產,更號稱能製造全新另類感覺!似乎對不少現今年輕人來說,跟異性交往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並無什麼樂趣可言。

VR性愛理應是對人類前途的一個負面影響。但同時基因工程和各種醫學技術突飛猛進,固然需要極度小心,但不幸地這肯定是距離cloning(複製人)和其他更嶄新技術例如CRISPR等,愈來愈近。

另外,亦要考慮網絡世界對社會和政府的整體影響,我認為有正有負。負的一面是網上確實經常出現各種各樣的fake news和騙案。近日多處地方爆發的麻疹,據說部分是因為近年網上訛傳打MMR疫苗針可導致自閉症,所以不少家長拒絕讓子女打針。

可算比較「正面」的社會影響是,其實網絡世界有種麻醉作用,即使一些人對社會有各種不滿,如他們可以上網打一輪機,一般來說,怨氣會減低不少,不容否認,對社會穩定有極大幫助。這個良性情況的前設是肚子不餓,且有足夠資源讓大多數人上網。當然也有少數恐怖分子,是經網上而變成極端化(radicalization)。

如可能,下周再討論Blue Pill、Red Pill的另一層面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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