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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15日

羅啟鋭 無覓處

漫天飛舞的獅子

有回,聽見一個小女孩問她的小男伴:「嗨,你是什麼星座的?」

但見小男孩一臉驕傲地回答:「獅子座。」青春的語調中,還真的帶着一頭小獅子森林之王的氣派。

然而,獅子又的確是驕傲的,英國人甚至以「驕傲」來形容一群獅子──噢,你大概還記得:A Pride of Lions,一驕傲的獅子──咱們Form Two時讀的呢,那本Guided English Book 2呢,記得嗎?

細說起來,小時候學英文,還真覺苦惱,文法又多、又煩、又自相矛盾,想起都驚。不過,其中一項倒很吸引我,就是英文的組合名詞,「儍更更」又「似層層」的組合名詞。

當然,中文也有一丘之貉、一樹梨花、一江春水,以至今天的「一國兩制」、一盤散沙和一塌糊塗等,可是英文的組合名詞,才真叫多如牛毛。翻開陳年舊課本重溫一下,除了一驕傲的獅子外,胡亂翻譯及直譯的,信手拈來,便有如下這些,聽來繪影繪聲,教人悠然神往:

一飛翔的蜜蜂、一集會的鳥兒、一狡猾的人猿、一殖民地的螞蟻、一木筏的水瀨、一紛亂的蝴蝶、一偵探的熊人、一怔忡的貓咪。

一偷望的公雞、一吱喳的母雞、一哭喊的野狗、一謀殺的烏鴉、一暴民的袋鼠、一垃圾的豬崽、一守望的夜鶯、一床笫的生蠔、一議會的貓頭鷹。

一凝看的浣熊、一瘟疫的老鼠、一炫耀的孔雀、一多窟的兔子、一說故事的野鴉、一碰撞的犀牛、一奔游的三文魚、一回憶的大象,以及一顫抖的黑鯊。

一卡士的老鷹、一竄動的松鼠、一發脹的河馬、一步伐的騾子、一躍跳的黑豹、一廳堂的爬蟲、一報告的喜鵲、一勞動的地鼠、一羽翼的飛龍、一熱情的斑馬、一學校的鯨魚、一部族的猩猩、一啪游的鴨子、一俯視的蒼鷹。

一高塔的長頸鹿、一繩結的青蛙、一雲霧的蚊子、一回歸的乳燕、一蠕動的毛蟲,還有,一嘀咕的火雞……

Whew,真是一天花的組合,一渾水的名詞。

我想,陶傑甚至還會認為,這正是英語漂亮的優越之處;楊鐵樑會細心地講解,各詞語間的文法與立法對比;劉家傑會把它們編進他的英語學校去,作為中級課程;還有可愛的蕭叔叔,會將它們分成英式英語與美式英語講授,深入淺出;以至更可愛的楊立門,會在電視屏幕前,引腔高唱Do Re Mi,情深款款,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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