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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18日

劉偉聰 北狩錄

足球有詩

是《耳目書》、《花木欄》還是《傳聲筒》?記不起是哪一卷書了,總之從前讀西西快樂寫足球,一任足球寫得快樂,多了詩味,少了汗意。我不懂球也不懂看球,但亦偶爾留神足球與詩。詩恒在人心,例如此地英倫在世界盃中沒有勝出,還要敗在underdog克羅地亞的毛茸茸腿上,可人家的豪情詩意偏偏未嘗稍減,竟將Piccadilly line上的Southgate站改名Gareth Southgate!逕向國足教練Gareth Southgate先生致敬,雖然車站新名字只有四十八小時朝花夕拾的光景,但已較球場上的extra time更extra了。

「And this thing we're willing away/from the open posts of our goal/is neither a bomb nor a baby/but sweet FA/only a bloody ball.」

詩人Sarah Wardle寫的Against Metaphor沒有留白,卻是直陳,直如伊人的兩本詩集流芳,上一本是Fields Away,下一本更索性叫Score!了,怎生不是那bloody ball的癡與迷?雖然癡迷,但輸了還是高高興興,沒有「舉國猶狂欲語誰」的mania,倒靠近euphoria的一方源頭古典。

街頭的還是古典的?慣寫烏拉圭悲情革命的Eduardo Galeano原來寫過一卷漫說足球的Football in Sun and Shadow,日與影共行,我在酒館中看得大樂。不知是耶非耶,Galeano這樣說及英倫足球的身世悠悠:「After centuries of official denial, Britain finally accepted the ball in its destiny. Under Queen Victoria soccer was embraced not only as a plebeian vice but as an aristocratic virtues.」

Victoria果然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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