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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13日
隨着多場馬拉松式會議，歐盟各成員國領袖終於就多個歐盟主要職位達成共識，不論是在G20峰會期間提出的「大阪方案」，或是2014年引入的「首名候選人」制度最終均沒有被接納，反之過去數星期從沒有提過的名字︰德國防長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比利時看守政府首相米歇爾（Charles Michel）、西班牙外長博雷利（Josep Borrell），以及忽然出現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總幹事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最終分別獲提名為歐盟委員會主席、歐洲理事會主席、歐盟外交及安全政策高級代表，以及歐洲央行行長4個歐洲政壇主要職位，歐盟新班子大抵成形。
雖然馮德萊恩及博雷利的任命仍須得到歐洲議會通過才正式落實，新的外交三頭馬車（歐洲理事會主席、歐盟委員會主席及歐盟外交及安全政策高級代表）也僅在12月1日才完成整個交接，但畢竟這3人的提名是歐洲主要領袖及黨團經商議後的共識，得到確認的機會甚高。因此，從分析這3人的「政績」及與主要領袖的關係，也許會為未來歐盟外交政策帶來一點啟示。
馮德萊恩倡建立歐盟軍隊
要數3人在歐洲政治及外交事務的共同點，大抵可以從兩個角度出發︰首先，他們都是歐盟進一步整合的支持者。早於2011年馮德萊恩仍為勞工及社會事務部長時，就提出歐盟仍向歐洲合眾國（United States of Europe）的方向前進，在公共財政、稅務及經濟政策上加強合作。而2015年擔任防長時，她亦提出建立歐盟軍隊是歐盟未來軍事合作的長遠目標。
在短短一年的任期，西班牙外相博雷利主要的工作是與英國就直布羅陀問題談判。但在歐洲事務上，博雷利一方面向現任歐盟外交及安全政策高級代表莫蓋里尼（Federica Mogherini）施壓，希望歐盟在尼加拉瓜的危機上擔任積極角色，另一方面在歐洲議會競選期間提出歐盟國家要在主權問題上作更多的讓步，整合不同國家力量及政策，從而捍衞歐洲文明在新時代仍佔一席位。
另一個主要的共同點，是三人對於移民問題帶有同情及持開放態度。米歇爾的取態自然不用說，為何他成為「看守」首相？正正是因為他是少數歐洲領袖簽署《全球移民約章》（Global Compact for Migration），因此開罪聯盟內反移民的政治盟友，最後不得不在去年12月向國王請辭。
至於馮德萊恩亦多次批評匈牙利總理奧爾班對移民的高壓政策。至於博雷利的任命，一直有指他將會負責改革歐盟對移民政策的方針，以及人道援助及非洲政策，足見他在今後移民問題上會扮演主導角色。
雖說3者在不少問題上共識多於分歧，但歐盟外交政策的根本問題，還是在於如何有效地推動成員國支持整體歐盟方針，特別在一些敏感議題如中東及伊朗問題、對美俄關係，對華外交及經貿政策等，這些往往是見真章的部分。而馮德萊恩在國內是一個備受爭議的人物，其中一個原因是她改變德國既有的保守外交及軍事政策，包括支持對沙地阿拉伯及土耳其售武，反對從阿富汗撤軍，更在2014年向庫爾德族及伊拉克提供武器──儘管她認為這些武器目的是對坑「伊斯蘭國」（IS）。
另一方面，博雷利所代表的左翼進步主義，令他願意在一些非洲及拉丁美洲問題上提出更積極主動的政策，儘管在處理直布羅陀及委內瑞拉問題上他表現了務實的一面。而因為兩人出身及關注點不同，歐盟外交資源會如何投放，將成為歐盟能否重整外交力量，成為左右中美貿戰、美俄角力的一股重要力量。亦因如此，比利時人的角色再一次成為歐盟未來前路的關鍵。事實上，這並非第一次由比利時政客擔任歐洲理事會主席一職︰首位歐洲理事會主席就是另一位前首相范龍佩（Herman van Rompuy）。上一位比利時人的評價也許好壞參半，畢竟在他任內歐盟經歷了戰後最大的經濟危機，但因而衍生了歐洲財政穩定機制（EFSM）；在利比亞問題上，他也成功訂下歐盟人道及軍事援助的框架（EUFOR Libya），是歐盟外交政策及人道救援的其中一大突破。
壯外交力度 比利時人擔大旗
當然，另一比利時人米歇爾能否平衡東歐及西歐對全球秩序的分歧，重新團結歐盟不同國家就全球管治問題的取態，仍是未知之數。但貴為比利時170多年來最年輕的首相，米歇爾在歐洲的評價不俗。
而法語系背景及與法國總統馬克龍同屬同一個歐洲黨團，這或有助米歇爾在後默克爾時代找到他在歐洲政壇的新位置──畢竟整場任命的起點，正正是馬克龍與默克爾兩人共識的結果。
陳偉信 中大全球研究學士課程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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