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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20日

林伊 EJ GLOBAL plus 北韓經濟 Q&A

北韓經濟 Q&A

1.北韓經濟一直差過南韓嗎?

現時南韓是全球第11大經濟體,在亞洲排名僅次中日印,更是文化產業、電子工業、造船業大國。相較之下,幾乎完全與全球貿易體系絕緣的北韓,經濟規模僅及南韓的1%左右,加上國際社會的連番嚴厲制裁,讓北韓成為全球最窮的國家之一。難以想像的是,在逾半世紀之前,北韓曾經比南韓富裕。

上世紀五十年代,整個朝鮮半島都被二戰和韓戰毀壞殆盡,百廢待興。當時北韓動員全國人力和天然資源做戰後重建,而且中蘇兩大共產盟友也傾力支援,讓北韓經濟在五十年代迅速恢復和工業化。而同時期的南韓則是貧窮落後的農業國家,依賴美國的援助支撐經濟,直至六十年代中期,獨裁總統朴正熙以五年計劃調配資源發展工業經濟,情況才開始扭轉。


2.什麼是「千里馬運動」?

北韓自韓戰中恢復的進度良好,也許因為這樣就令時任最高領導人、北韓「國父」金日成大感樂觀,雄心壯志希望加快國家的社會主義工業化轉型步伐。於是在1956年12月,即北韓第一個五年計劃開始前,就提出「千里馬運動」。「千里馬」是朝鮮神話中一隻長有雙翼的馬,傳說能日行千里。金日成希望北韓的社會主義建設如千里馬疾行般迅速。

千里馬運動初期效果顯著,工廠產量普遍錄得驚人增幅;但不久後問題出現:生產變得重量不重質,而且全國資源過分投入少數產業,忽略了其他產業的實際需要,結果讓整體經濟承受惡果。千里馬運動最終不了了之。


3.北韓曾推行改革開放嗎?

由冷戰至今,北韓都是最敵視資本主義市場制度的國家之一,即使在蘇聯崩潰後,北韓因失去至關重要的經濟援助陷入赤貧,甚至在1994到1998年間發生大饑荒,餓死數以十萬計平民,平壤政府也沒想過要屈服加入「邪惡美帝」的體制。

但事實上,平壤政府曾考慮過像中國一樣走上改革開放的路線。金日成在1979年的新年演說中首次提出北韓有需要擴展外貿,暗示北韓的出口政策有嚴重問題。到1984年,北韓最高人民會議正式發布政策文件,強調要加強與其他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和技術合作,也對外國投資在當地建設合資公司的做法開綠燈,情況恍如1978年鄧小平提倡的改革開放政策般。

4.北韓為何不走中國式改革?

北韓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在對外貿易方面有長足發展,與一直視為死敵的南韓政府也開始進行貿易、建立合資公司,以至是其他形式的經濟合作。從客觀條件看來,當時的北韓甚至已準備好與歐美國家建立商貿關係。

可惜的是,當時北韓核問題已經浮面,相對於建立經貿關係,美國更在意要求北韓放棄其核計劃,成為北韓回歸國際體系的最大障礙。更重要的是,金日成於1994年病逝,繼任領導人的長子金正日【圖右】是個徹頭徹尾的軍人,強調一切以國家軍事為先的「先軍政治」方針,於是在他掌政後,就把逐漸鋪路走向世界的北韓打回原形,變回那個封閉仇外的軍國主義國家。


5.北韓至今仍然落後嗎?

過去多年不少外國傳媒和遊客到訪平壤,把當地面貌公諸於世,雖然這些面貌都是當局刻意安排給外界看的,但從各種細節中可看出,至少在首都平壤,金正恩年代的生活水平明顯要比金正日時代好。

2008年國家地理頻道一個旅遊節目到訪平壤,節目中平壤的面貌恍似仍處於上世紀六十年代,市民打扮樸素一致,沒什麼娛樂可言;而近年外國旅遊網紅到平壤拍攝的城市面貌就現代化得多,有設計現代的高樓,街上隨處可見打扮時髦、低頭把玩手機的男女,街道也有更多簇新汽車。當然北韓其他地方的貧苦情況可能始終如一,而且獨裁體制和對領導人狂熱的個人崇拜也依舊,但如果說北韓數十年來全無進步,也是不盡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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