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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2日
昨天早上，還在賴床的時候，手提電話傳來了一個訊息，小時候認識的一位老牧師離世了，因着新冠肺炎。
過去一年，雖然我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都會聽到一些叫人憤怒、沮喪或難過的消息，但老牧師的死於新冠肺炎，好像替事情更添了一層傷感，彷彿有人在黑暗中，嘿嘿冷笑着說：魔鬼一方，已更加武備新穎，佔盡上風了。
我知道教徒一般都比較淡然面對死亡，只視作親友要回歸天家，平安喜悅地走向永恒，不過，對於遺留在世的人來說，親友離逝，總是難過的吧。
我怔仲地爬起床，驟然變冷的天氣下，老牧師的許多往事，沓亂紛陳而來，有些甚至已成為了我的一部分。今天回想，他還是第一個告訴我們這幫毛頭小子：「人在做，天在看」這想法的，當時的我不大明白，直到後來，我知道了這麼一段往事：
一個月初的早晨，大夥兒惺忪地在禮堂早禱的時候，一個同學──我們就叫他小毛吧──悄悄地返回課室，四看無人，快手便把幾個同學準備交的學費，全偷光了，然後，他靜靜地返回禮堂，隨着大隊回到班房。
沒多久，同學們便陸續發現學費失竊了，此起彼落地呼叫着：「偷學費！有人偷學費！」鬧翻了天，有幾個甚至哭起來，小毛後悔了，正不知所措，老牧師已聞訊趕到，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老牧師了解了事情後，心下也知道，該是其中一個小孩的所為，他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相信偷去學費的那個同學，實在也有他的難言之隱，我們就給他一個機會吧，好不好？」
「好！」眾小孩不大整齊地回應。
「不過，學費還是得找回來的，對不對？」
「對！」同學們更加不整齊地回應。
「那麼，你們現在給我圍成一個圓圈，然後閉上眼睛。」
大夥兒莫名其妙地依着吩咐，圍圈站好，一一閉上眼睛，小毛害怕得滿頭大汗，黑暗中，只聽見老牧師說：「好，都閉着眼睛，都不准看，現在我會逐一搜查你們的口袋和書包。」
小毛害怕地緊閉着眼睛，聽着老牧師的腳步聲，逐步走過來……
老牧師的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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