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5日
說到紐約的賭博行業,不得不提它的一種「上流寄生族」,每天從唐人街出發,前往新澤西州的大西洋城上班。
大西洋城坐落於壯麗的美國東岸,視野廣闊澎拜,酒店與賭場靠水林立,晚上燈飾輝煌,是全球大鱷經常出沒的地方,賭桌上、床笫間,每宗交易動輒都以十萬美元計,男的西裝筆挺,女的煙視媚行,儼然是一個富泰堂皇的城市。
不過,在這個高端城市的邊緣,卻託付着一群肉眼不大留意的低端寄生族,每天工資二三十塊,有午飯提供,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坐在賭場內外,行行企企,當「茄哩啡」。
我當時在唐人街的頂爺,便承接了幾家賭場的管理,為了讓場面熱鬧好看一點,便以這微薄的工資,吸引了一些唐人街的阿姆阿伯,晨早出發大西洋,傍晚回程曼赫頓,工作就是坐在賭場內外,充撐場面。
而我的工作,就是看管這些「茄哩啡」,不要走失,不要亂闖;但大多時候,他們都只是乖乖地坐着發呆,而我也只是孵在面對海灘的咖啡店,喝免費咖啡,寫點東西,我的第一個電影劇本,便是這樣寫成的。
我頂爺也請過一些香港歌星,到那邊的賭場表演,酬金雖然難以跟歐美的歌影星比,但還算挺高的,跟賭場也可以互補一下聲勢,很多在香港大吹大擂,宣傳將要世界巡迴演出的,說穿了,其實就是這些檔次。
很多時候,他們──其實主要是她們──還會暗地裏經營副業,你知道,就是當高級的應召女郎。由於她們通常只會在每個埠停留兩三天,所以那些本地的冤大頭,還得預先報名,付高昂的肉金,才能分到那麼幾個小時的歡聚。
但正如俗語有謂,對一些人來說,他們並不是在操女人,他們是在操名氣。
事實上,我還聽過一個過氣的紅牌阿姑,談起某個移民過去的小生,大概也曾經是她的恩客吧,紅牌阿姑非常自傲地說:
「XXX?有什麼了不起,我操過他啦!」
只把在場的華青頭頭,都聽得嚇了一跳。
──對,有些時候,有些事情,You really can't tell who's fxxking who。
我在黑社會的日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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