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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3日

思泯 我如是觀

只願一生愛一人

記憶中這首經典金曲是剛好在30年前的這天,收錄在張學友同名的音樂專輯裏,亦是這首歌把張學友從當年他的事業低潮中,推回一線歌手的地位,奠定日後殿堂級人物的美譽。但若世上不是有種東西叫搜尋引擎,相信即使是資深樂迷,還能把歌曲琅琅上口,也許亦已忘記是這麼久遠的了!

但這些資深樂迷在過去的30年人生裏,又曾經是否只是愛一人?又或如歌曲般,「只願一生愛一人!」他們現今大多已是人到中年,有子女的相信已升讀大學或投身社會,早婚的也該臨近銀婚紀念吧!回望過去,在身邊的即使仍是目前最愛之人,但也許今生中並非只此一人!多少從前愛過的,現今已成過去。如今所愛的,亦不知是否會成為將來的過去!

離婚率高達四成

根據最新的政府統計數字,2018年香港的結婚數目共有50293宗,同年離婚個案卻有20231宗,佔比率竟高達40.2%!然而,這並非偶然的現象,本港過去5年的離婚佔比率一直沒有顯著改變,徘徊在三至四成之間。婚姻失敗成數之高及其不快的經歷,卻似乎無阻他們再另覓姻緣。在2018年註冊的結婚宗數中,任何一方或雙方屬再婚的有17467宗,佔全年結婚的數目約34.7%。而這類再婚人士佔整體結婚宗數,在過去5年亦一直維持在三成多的比例,可見這非一時之風氣!

在現今的社會裏,婚姻結離的道德包袱雖已幾近不復存在,但個人的感情及財務成本亦屬不菲,有子女者則更甚!若非「愛之深、恨之切」,總不會踏上如此惱人的世俗離合之途!再者,這些驚人的統計數字背後,還沒有包括那些感情雖已見異思遷,但仍維持婚姻狀態的男女!以及眾多離離合合的同居情侶。換句話說,對不少人而言,只願一生愛一人,也許只不過是癡人說夢而已!

佛說「無常」,愛情亦然!塵世間沒有一事一物是恒久不變。雖然世人的主觀願望及社會的道德規範,皆崇尚天長地久、矢志不渝的愛情。而在這觀念下的一夫一妻制,亦符合現代社會經濟的需要。但事實上,可以自始至終白頭偕老只一人的,可能並不是社會的大多數!這樣,因情變所生起之心苦,在塵世間該甚為普遍(據上述的統計數字而言)!是故佛家說「愛別離」乃人生八苦之一。

在現代婚姻制度及社會潛規條的束縛下,特別是東方社會,這些在人生中原是普遍的情變事件,卻往往造成不少淒美憐惜的悲劇。曾被搬上大銀幕的日本熱賣文學小說《失樂園》,作者渡邊淳一描述的兩位電影主角:影帝役所廣司的已婚男,與影后黑木瞳的人家婦,如何邂逅並燃起難已自持的不倫愛火,但最終都逃不出社會的束縛,雙雙步入殉情之途。該小說及電影對日本這個仍相對保守的社會,造成很大的迴響!

離合中不斷輪迴

人世間的離離合合,情感總是糾纏不休,這類愛情的悲歡情節,不但譜寫了不少的中外文學巨著,亦是歷來許許多多文人及藝術家本身的人生寫照。

民初的畫壇巨擘徐悲鴻,以奔馬圖家喻戶曉。他先與蔣碧微私奔結為夫婦,後情遷學生孫韻君,三人之間多年來吵鬧至死還糾纏不息,連累悲鴻給韻君畫的《台城夜月》都給碧微將之消失於人間!據說該畫畫工靈動細緻,當中藏着的深愛,連碧微也看得妒火中燒,相信若存世必是價值連城的作品。

另一位與徐悲鴻同時期的著名詩人徐志摩,相信沒有多少人沒念過他的《再別康橋》!他與他的至愛林徽因、陸小曼間轟轟烈烈的愛情挪移,不但哄動當時的文壇社會,至今還令人無不動容。林徽因避忌介入徐志摩原先的婚姻而分手,但志摩為赴她的約而撞機身亡,令徽因終身難以釋懷,致有《人間四月天》為紀念志摩的這個說法。而徐志摩硬娶已婚的陸小曼,更被他的恩師梁啟超在婚禮上當眾大罵。這個落入凡間的情聖,他的愛情故事仍不時被搬上舞台及銀幕!

佛說眾生顛倒,以苦為樂!既知「愛別離」是人間極苦,卻又離離合合,不斷「輪迴」期間。雖說情之所至,皆不由人,但亦該明白到情之「無常」,與萬物生滅無異。若視之為必然生生世世,那只是種虛妄。而上述的統計數字,也無奈地說明了這個「事實」!

若執迷(此情不渝)而不悟(情亦無常),佛家謂之癡!因癡所以離便苦,若悟則離亦安。但可惜世人多癡,離離合合自是苦不堪言!然而,這亦是人生,塵世亦非佛土。人生如果可以再來一次,相信這兩位各自在詩壇及畫壇上曾獨領風騷的人物,就如芸芸眾生一樣,仍會「重蹈覆轍」!

撰文:思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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