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14日
常說「屁大的小事」,查實屁大不是小事,它是健康的晴雨表。每人每天要排出0.5至1.5升的氣體,即大約14個屁。若有天無屁可放,可能腸道堵塞的問題就來了。
在這個不容眨眼的時代,人人是手足,高手在民間,「新屋邨社工隊」難免會變成屁大的小事。而「新屋邨社工隊有辦公無辦公室」的問題更是小事中的小事,何足掛齒。不過一葉知秋,一樁屁大的小事就知政府官僚的病入膏肓。
為了解決新屋邨居民入伙時衍生的問題;為了協助他們建立社區認同感,落地生根,社福界多年爭取在新落成的屋邨成立社工隊。
2017年7月8日,我在福利事務委員會上,以屋邨為本的社會福利服務規劃為題,舉辦公聽會,爭取成立新屋邨社工隊,並予以常規化。
2017年12月4日,我在房屋事務委員會照辦煮碗,扭盡六壬,希望不單勞福局,連運房局都確認新屋邨社工隊的存在價值。
2018年1月2日,我跟監察公共屋邨福利規劃聯盟約見運房局副局長,討論有關構思如何落實,如何令房署開綠燈。
天道酬勤,2018年3月26日,房屋委員會商業樓宇小組委員會制定備忘錄,表明未成立互助委員會的會址可暫借給新屋邨社工隊,作辦公室之用。
2018年10月10日,勞福局宣布將新屋邨社工隊常規化,並由社區投資共享基金資助。直到今年1月13日,我在福利事務委員會上提出動議,促請勞福局正視新屋邨社工隊服務會址不足問題並改善跨部門間的協調。
新屋邨社工隊流離浪蕩
未有政策就爭取政策,未有資源就爭取資源,未有對口部門就爭取有對口部門,以為這就雨過天青,成功在望,從此就快快樂樂地運作。少年,你太年輕了。
跟政府交手真的是沒完沒了。倡議到理念不等於倡議實踐,打通了政策不等於打得通行政,逼到對方落手落腳不等於逼到手腳協調……凡此種種的背後,還有深根柢固的官僚心態和慵懶態度。
都說房屋署在2018年3月通過建議,可以讓非政府機構借用尚未使用的屋邨互助委員會辦事處,作臨時工作基地,讓社工在邨內有落腳點提供服務,可惜白紙黑字之後仍出現了不少行政問題,令社工隊流離浪蕩,自身難保。
例子:長沙灣麗翠苑社工隊。屋邨早於上年9月入伙,但服務居民的兩間社福機構至今仍未能使用互委會辦事處。
數月來,兄弟爬山,各自努力。一隊社工隊寄居於鄰近同機構的中心工作,令另一隊才可以獨佔管理公司只能暫借出來的50方呎角落,讓兩個工作員及兩個義工每天辦公。不要說進行小組活動、約見街坊面談,連同工走動的空間都欠奉……一定又是土地問題!要有一個decent 的工作間,都涉嫌是貪得無厭、得一想二、獅子開大口的要求。
上年12月10日,我落區探機構,約見房屋署,要求根據指引,讓兩間機構可各借用一間互委會作辦公室用途。房署代表一時說9月時已有超過八成居民完成入伙手續,很快便會成立互委會,所以即借即還,無謂徒勞;一時又說要再詢問各機構,確保借用意願以及承諾到期會搬出,所以溝通需時。而最叫人折服的是,在兜兜轉轉,拉拉扯扯之後,房署還是只答應借出一間互委會辦事處,供兩間機構同時使用。
不要跟我逐日計日子
一屋兩伙六人行,如斯結果怎能收貨?即場抗議,翌日出信,質問房署署長,為何有備忘錄不依?為何寧願掉空互委會備用會議室也不予人方便?為何一個部門,一個政策,卻區區不同?同樣是近期入伙新屋邨,例如葵翠邨、碩門邨、石硤尾邨六期等都能成功借用辦事處,而麗翠苑則有諸多推搪?兩間互委會房間由9月至今究竟有何用途?現在可以借出其中一間互委會辦事處,那不借出另一間的理據何在?十萬個為什麼,我期望房署可以給我答覆。
等了又等,12月30日,終於有消息。好消息是答應借出兩間互委會辦事處,其餘的質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明白事到如今,房署代表仍繼續官僚,表示還有行政手續,例如要再獲得上司確認、草擬租約等工序要處理,未知確實簽訂租約日期……又等又拖,火從心頭起。我質問對方為何會面後還要用一個多月甚至兩個月、三個月時間來處理行政問題時,負責人面不改容地說:「不要跟我逐日計日子。」
是我斤斤計較還是什麼?是我咄咄逼人還是什麼?是你馬馬虎虎還是什麼?是你高高在上還是什麼?十萬個為什麼未必有十萬個答案,因為答案只得一個:官僚。列寧說:「官僚是專幹行政事務並在人民面前處於特權地位的一個特殊階層。」因為官僚,所以不跟指引辦事;因為官僚,所以一拖再拖;因為官僚,所以「懶」人先告狀;因為官僚,所以十問九不知;因為官僚,所以官腔;因為官僚,所以官「謊」。
「新屋邨社工隊有辦公無辦公室」等屁大小事,也搞得如此,糟糕,真叫人情何以堪。緣何我要為屁大小事抓狂,皆因「屁乃人生之氣,豈有不放之理」。「有屁不放,憋壞五臟,沒屁硬擠,鍛煉身體」。送豬迎鼠,在此祝大家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邵家臻_立法會(社會福利界)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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