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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1日

何華真 拆局造王

由「胡服騎射」到科技ABCD

新中國號稱「開放改革40年」,這句話聽起來似很平實,只是述說一個事實,但在大部分的情況下,是聽者「無心」,言者「有意」。一般引用此句話時,都企圖表達中國多厲害,僅僅花了40年就把一窮二白的中國,推上世界第二強,但強勢是否能繼續維持下去?要總結過去40年,可以單靠短短幾個字嗎?答案是可以。中國用了一個既舊且新之法,戰國七雄中趙國武靈王用的大略「胡服騎射」,現代版本用的全是西方經濟招數,至胡耀邦、溫家寶時代,人都幾乎完全是穿西(胡)裝了,改良西方的經驗當然是必需的,猶如不能將美國110伏特的電器直接用於中國或香港220伏特環境,否則終會「燒機」收場。

中國首個「胡服騎射」架式是英德式的工業化;第二個架式,陽招是九陽真經式TMT(電訊、媒體、科技),陰招是九陰真經式股權投資,TMT大略雖未走完,電訊及製造業已分別在4G和3.0慢下來,其他科技大部分跟着西方走,未見明顯突出的優勢。

對於現代版「胡服騎射」大略的未來,順序的問題是︰(一)下一步怎走?(二)可以走多遠?(三)什麼時候可以脫去胡服還我中華衣冠?脫胡服這高聳入雲的大願,除了微型國家如尼泊爾等可達到外,其他中大型國家,就算日本暫也沒可能脫離美國的影子,反觀中國的經濟運行系統(等同計算機的OS)仍是非常美國︰用的是美國的私人/投資銀行;看的是荷里活電影;喝的是美式咖啡。所以「胡服騎射」的大略走多遠不好說!剩下來只能談下一步怎走。

食肉倒不如啖草

先談陽功,TMT訊/媒/科三部曲,通信在5G未正式出現,已見美國為首的集團帶動政治圍堵現象,似乎通訊遊戲已經由久分必合轉向久合必分;媒體令人有點開到委靡的感覺,在這兩大行業要再出現什麼獨角獸,有點難乎其難的感覺。科技方面,有所謂A(人工智能)、B(Block Chain區塊鏈)、C(雲端)、D(數據分析),最熱鬧的是區塊鏈,初誕下的首對龍鳳胎:虛擬貨幣與ICO,已出現明顯的早衰症。雖有所謂Parallel Chain加STO的二代龍鳳胎暗結,但能否成長仍屬未知之數,其他A、C、D未形成大趨勢。

區內有識之士知道再說獨角獸,最後只落得仙蹤難尋的收場。獨角獸Unicorn本來就應譯作「飛天仙馬」,那邊廂的非洲幫,同樣在創業扶貧的方向下工夫,非洲地大物「乏」,人多識「少」,搞隻獨角獸出來的機會更是鳳毛麟角!塞倫蓋蒂大平原上,一眼望出去最多的就是斑馬,這食草物種跟大地適應性最好,雖不擅攻但擅守,團團圍起來弄個自保陣法,加上黑白間條形成的迷彩,獅子/獵狗及其他猛獸對牠們動手,亦得不了多少甜頭。於是非洲創投派提出,既然獨角獸(在英文其實是獨角仙馬)難尋/打造,就算造出來,代價可能是摧毁了傳統社會某行業與大量職位,一利一弊之間,淨實益沒多少。加上獨角獸式創業英雄團隊,大多數在上市成功後得到巨款,個別成員會出現即時退休,未退者亦容易出現得金疲勞症,獨角獸上市後隨時增長力大不如前,數年後可以變成一間幾乎全部由新人運營的「學行車」。相反,斑馬式創業者,並非為一夜發財工作,而是希望藉此為自己/團體/社會製造滿足感,增長未必超高速,勝在持續性強,與社會發展為善。及後有個案證明,斑馬式企業不一定等於小規模,亦開始出現一兩家大型企業。

妖地生妖 獸地生獸

筆者曾對圈內人苦口婆心地說過,獨角獸之出現,端賴超級反叛者的誕生,而他們的應許地是高度資本化及知識化的特殊地域。以三藩市灣區為例,除了地區高度財富集中,兼且現在是同性戀的發祥地,有這種詭異環境才能誕生出獨角獸打造者的異世奇人。

中國雖然地大物博,追隨花旗邦湧出數隻獨角獸後,相信已無以為繼,還是重新思考一下非洲派的斑馬式創業,停止迷戀對非洲作低級基建出口殖民地的戰略,好好地跟這塊黑鑽石之地真正做些可持續的發展。下期再談談中國資本圈怎樣扭曲這隻斑馬。

初創多面睇.之二

作者為MASTERMIND大承諮詢有限公司CEO、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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