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17日
哲學教授Jerry Ravetz聯絡我說,他在街上遇到一位中國男孩,穿着他母校Swarthmore College的衞衣,於是92歲的教授向青年招手。男孩介紹自己是南京人,到美國念頂尖的私立高中,然後考進了費城Swarthmore這家文理學院,以最高榮譽畢業,然後拿到獎學金來牛津念教育系碩士班。教授還拿到男孩的電郵給我,於是我找到他的Instagram賬戶。他六呎多高、外形像韓國男星,穿起牛津大學的黑色sub fusc小背心,在「嘆息橋」下拍入學照更加帥氣。
他跟中國同學合照,沒有一個穿着風褸、牛仔褲、運動鞋,刻意擺脫書獃子節儉的形象。有一篇關於他進美國大學的文章,他請採訪者不要把他寫成人生勝利組,反說:「我沒有什麼很特別的背景,只是在不斷遵守一個很簡單的準則。在我看來,人要麼自卑,要麼努力,我只是不想自卑罷了。」我認識的內地人很懂得形容深層次的思維和感受,像他說剛到美國時英語不夠好,在私立高校內受到的不算種族歧視,而是「那種很禮貌但是居高臨下的排斥」。他成績愈來愈進步,看到Swarthmore以社會責任見稱,而且教學文理兼備,便渴望得到這種教育。但他的父母朋友和老師都反對,說學校過去五十年沒有人獲得Swarthmore取錄,連考進了耶魯的女同學也被拒諸門外,不如安分守己申請有把握的大學。他在討論區得到Swarthmore的學長鼓勵,機緣巧合跟面試導師談得投契,最後得到取錄。
我看他公開一段唐寅《落花詩冊》的書法,還有跟男朋友親嘴、說「我愛你」的照片。這代表了一種極速的進步和精神自由,視野真正得到開拓,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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