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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19日
10月中去上海音樂學院上課，順便聽（看）了古斯塔夫．庫恩（Gustav Kuhn）執導、指揮奧地利蒂羅爾音樂節（Tyrol Festival ERL）製作的「24小時音樂會版」歌劇《尼伯龍根的指環》。所謂「24小時音樂會版」是指《女武神》、《齊格弗里德》、《諸神的黃昏》三齣歌劇在24小時內演出。
以上三齣歌劇從10月17日下午5時演奏到18日下午3時40分，還沒把《萊茵的黃金》（10月16日晚上7時30分至10時演出）算在內。由於上海交響樂團音樂廳的舞台夠大，安置偌大樂團之餘，還有相當大的空間給演員演出。華格納的樂劇既要聽又要看，否則就不那麼完美了。
庫恩音樂會版
古斯塔夫．庫恩出生於奧地利，在維也納和薩爾斯堡音樂學院學習指揮，副修哲學、心理和精神病理學，長期在歐洲各大歌劇院執導、製作、指揮歌劇，現為瑞士伯爾尼歌劇院音樂總監。他於1997年設立蒂羅爾音樂節，2005年開始他的「24小時音樂會版」《指環》。筆者在過去二十餘年裏觀賞了十多次《指環》歌劇和音樂會演出，最短的演出時間是2010年上海世博會期間，德國科隆歌劇院在上海大劇院的4天，最長的是維也納歌劇院的11天（第三四齣相隔5天），一般多在5至9天，如拜魯伊特節日劇院、倫敦皇家歌劇院、多倫多演藝中心、紐約大都會歌劇院等。
《指環》聽者和演出者都要胃口大、有耐力，也就是要那些身體健康的華格納發燒友才吃得消。演出者就更不用說了，演員可以換人，但樂團就難有那麼多人換了， 尤其是在外地演出！這次蒂羅爾音樂節樂團，在庫恩的指揮下，前三齣水準相當不俗，整體來講頗有聽頭，尤其是《萊茵的黃金》和《女武神》，木管、銅管的表現令觀眾十分滿意，弦樂也濃厚豐滿，6台豎琴排列起來，甚為壯觀。從《齊格弗里德》到《諸神的黃昏》，樂團的表現明顯地愈來愈疲倦，音色也沒有前兩齣那麼明亮精緻。
庫恩的年紀雖然不輕，但體力過人，連續指揮十幾個鐘頭，到《諸神的黃昏》結束之後，謝幕時狀態仍然良好，贏得了熱烈的掌聲。庫恩說他很早就開始研究《指環》，因為這套樂劇在技術上有不少難關，如對銅管演奏者來說，要在圓號和華格納號之間不斷地轉換，嘴形要在持續的演奏過程中不停地變，難度十分大。
他認為華格納的音樂能帶領人們進入一種特殊精神層面，一如瑜伽的冥想世界，需要讓觀眾進入一個長時間集中在這套長篇幅的作品上，體會其中的奧秘，連續演出四齣樂劇會令觀眾對作品有一個連貫性的整體認識，因此他於2005年開始了「24小時音樂會版」。他說在歐洲首演時， 這「24小時音樂會版」極受歡迎，這次在上海演出是亞洲首演，也是這個版的第三次演出。
節目小冊子裏只開列了藝術總監、演員、服裝和編劇的名單和簡介，但無布景（道具）、燈光等工作人員，也沒有樂團與合唱團團員的介紹，是筆者見過最簡陋的《指環》場刊，但要與抱枕（座墊）一起買，索價100元人民幣，不能分開來買。事實上上海交響樂團音樂廳的座椅十分柔軟舒服，根本不需要座墊。這種強制銷售手法，難以想像會在國際大都會的上海發生。
場刊座墊強銷
「24小時音樂會版」《指環》有不少富於創意的道具，如《萊茵的黃金》裏仙女爬上爬下的梯塔，可以在舞台上靈活移動；黃金堆起來成為人的形狀；又如《女武神》裏八名女武神騎着自行車滿場飛馳；在指揮台後放了一個圓形的台架，以替代布倫希爾德長眠的岩石。在《齊格弗里德》裏，巨人法佛納與齊格弗里德決鬥的場景，也十分有想像力。《諸神的黃昏》是全劇的大結局，歌劇裏有婚禮、火場、馬匹，較難處理，但庫恩也盡力令舞台顯得輝煌燦爛。
二之一
撰文 : 劉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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