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12日
很多家族眼見此刻的政治環境,不是「呆晒」就是「六神無主」。僅識兩個盲字就自以為是知識分子的,見到「家族」兩個字,馬上跳出來以「家族辦公室」接上,對不起,目前的問題,不是家族辦公室這個層次可以處理的。現在的問題,是「家族議局」的層次,遠在「家族辦公室」之上,甚至是西方人都未敢提出過的「家族韜略」。現今的家族最怕的不是財產蒸發,而是你20歲以下的兒女會衝到抗爭前線,被警察甚至軍隊開槍轟中,半生不死;亂讀國際學校亦不安全,怕他們未學懂什麼叫「國際」之前,已學懂吸毒,而且吸毒已經是二三十年前已存在的風險。
嚴肅而快速的檢測
要開張家族健康餐單,第一道菜是ABCD資產體檢,如果你的A資產(老業務)是香港零售或境內旅遊,差不多死定了,首先坐下來要計算的,就是你能撐到何時。而B資產(不動產)裏面若是樓按已供滿了的物業,現在最多是收少點租,生活應該不成問題,但邊租邊供的物業,基本是負債,若租金不足以供款,就要看你的持貨能力了。物業價格大跌,香港曾出現了幾次,大陸某角度未出現過,但A資產(老業務)加B資產(不動產)一同下行的現象,除「沙士」外,不曾怎麼見過,現在還雪上加霜。至於C資產(證券),亦一樣死翹翹,ABC一同下滑,不是單一器官失血,而是多組器官相繼失血,急救得不夠快,不懂圍魏救趙,不懂抓大放小,可以在極短時間內失救,全體壞死。
不少家族內外擁有的會計師數目成籮,但主事人婆仔數功力不足,大數揸不準,亦等同盲人。筆者可以一個數目字都不看,就知道賺蝕吉凶,只要向夠班的會計師問3個問題︰(一)整體加起來賺定蝕?(二)如果是蝕,有沒有現金流來支撐?(三)能頂得多久?搞清楚3個問題,就能決定這家族的手術是大是小,是緩是急。如此時勢,是不是大部分家族應該開始玩「冬眠」呢?除非你的家族淪落到連一個有心有力的人物都沒有;否則的話,可以開始玩VC/PE。嘩!教授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WeWork才剛宣布整個概念玩完,你現在叫大家去搞VC/PE,WeWork不是VC/PE的表率嗎?現在的狀態,正好表示直接投資(Direct Investment)已進入寒冬。
WeWork號稱最大的Co-working Space,但一談起共用辦公室(Co-working Space)/共享經濟(Shared Economy),狼王就在旁邊大吼,像基督徒見到反基督分子,驅魔人見到魔鬼一樣,欲殺之而後快。他說西方人粗疏,什麼都叫共享,但Airbnb不是共享,反而是無中生有,商業模式把近乎無法租出的私人空間租出;但共享單車和共享辦公室,不單止是有中生有,還是有中生貴,以貴代廉。創業從來靠窮苦(可以是純心理上)的CEO之努力,所以最好在車房(garage)臥薪嘗膽吃苦,若果要聚會及分享經驗,可以靠通訊社交程式,不用人肉接觸。所以共用空間的本質是反創業,是富二代及名校被投資者的集體自瀆場,跟三藩市愛滋病發源地的大使酒店沒有兩樣,更加是地產開發商的「更」增值空間,因為租金比正常辦公室更更更貴。
富二靠窮一發達
投資VC/PE在香港沒有搞頭?應該先考慮東盟諸國,這些地區對國內投資者而言是「一帶一路」,對美系投資者而言是「印太」,但又離不開兩個冤家──中國與美國。
好玩而且有概念的初生企業,可以投放50萬至100萬美金給你的子姪去輸,但同時要植入足夠的衍生痛苦,若不好意思出面,可成立家族議局,找個獨立的Family Councilor家族議員,由世叔伯敲定及說出最難聽的說話,不是希望他勝利,而是令他痛苦。文縐縐地可以說一句「勝固欣然,痛更可喜」。如果你不明白上面說什麼,你應該未有資格做大家長,最好和我們溝通下。
至於PE就限於投你熟悉的行業,筆者在這裏說的是你自己的私人PE、家族PE,不是去跟投別人的PE,例如開餐廳,在南亞開到上百成千店,何愁退出不成!但千萬不要讓自己亂落場,若嫌前線、店面員工的水準不夠,可以嘗試用台灣人或馬來西亞人,而管理層則任用非香港人,還可選擇新加坡人或澳洲人,要進化自己,就算不能成為真國際人,起碼也盡快令自己成為南七國人以至澳亞人。
馬雪征外章,待心情好再續寫。10月8日星期二,《信報》的頭版出了個有趣的招募廣告︰「招募受害上市公司」,欲查詢者請WhatsApp 9558 9931。 一般本欄所謂的拆局,乃拆解各主要股東之間近乎對等的維權活動,形態上類近B2B,但維權活動,亦可以擴展至近乎B2G上市公司對規管機構,甚至C2G小股東對監管機構的形態,可以說是資本社會的文明抗爭。
作者為MASTERMIND大承諮詢主席、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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