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25日

何華真 拆局造王

家族財富 飲水思「危」

世界上其中一項最令人感動的發明是新生電子器材有韌件更新功能，筆者家中電視的畫質最近躍升三級，就是拜韌件升級所賜。人亦如是，更新的方法很多，最常見的是旅行和閱讀，現代閱讀偏重視頻與音樂多於報刊書本，但最上乘方法是，藉着輕鬆步行，啟動不隨意的左腦，來個不着跡的記憶重組更新。上回筆者說了兩個名句：「仗不是這樣打的，波不是這樣踢的。」是次更新如下：「仗不是這樣打的，架不是這樣打的！」聰明的讀者可能已估到所言的，是中美貿易戰的打架方式，但筆者覺得在這時勢，不如跟大家說故事，更能啟動深層次思考。

區塊鏈式培訓學孫子兵法

第一個故事，話說1995年左右，筆者在總商會（舊稱西商會）開辦孫子兵法董事班，雖然只開了兩屆，但竟然創了個「兩文三語扑扑齋」的先河，「兩文三語」教孫子兵法已經夠鬧了，還加上什麼「扑扑齋」！筆者認為這些古兵法，如果學生可以直接親近原文就最理想，最佳方法就是誦讀，誦讀就是扑扑齋最基本的模式。

當時學生中已經有內地的商人，移居香港做生意，當時被稱為綠印公司主席，其實這些綠印派，秉性勤力好學，中文根底好，一般完全聽得懂粵語，但要他們用粵語誦讀，是公開為難他們，於是准許他們用普通話誦讀；另一幫放洋派，他們的中文底子差，最快理解孫子兵法的辦法，是先看一句中文兵法，再看英文解釋，然後再回看中文解釋，他們才能開始理解章句的意義。

無論是普通話派或英文派，重要的不是理解古文部分，而是能將之運用到現代的商業，所以兩文三語的誦讀基本是一種「先合成，後打通」的傳功方法，用武俠小說的比擬，是一次過將二三十個不同派別的高手，像一部部個人電腦連接起來，借助所有人的運算能力，互相打通任督二脈。

多年後學生中有人成了新殼王，有人成了酒店女王，有些較普通的仍在搞工業，當年其中一個工業家學生，每年團年飯都恭恭敬敬地邀請筆者上座，但首座嘉賓並非筆者，而是當年的花甲哥哥。他能成為首座嘉賓，最大原因是當了工業家的「貸神」，這位「貸神」先生被當時社會稱為「細耳窿」，即合法的貸款公司。「貸神」以工業家出身，當然理解工業家的資本周期，更能針對他們的需要及風險操作，當時的他在筆者眼中有點財大氣粗，雖然碰面幾次，但沒有進一步交往。

故事二，筆者的粉絲群，從來都是願者上釣，很多時粉絲在群內發言數年，仍與他們素未謀面，粉絲聚會亦不常開，雖然在群內字來字往，但多多少少能猜到他們的功力、派別、行業。群組與內地的龐大群組有何分別？內地群組往往喜拾人牙慧，隨便將一些看來像樣的文章，甚至自己也未曾細閱的就搬上群，結果像個文字廢物場，全個群組可能整個月也沒有人真正講上一句話。

廢話社群拾人牙慧

反過來在筆者的群組，隨時見到粉絲們好像新版倚天屠龍記的六大派與明教互相比併，字裏行間出招有無，馬上見真章。其中一位粉絲，板眼有致，於是筆者忍不住私信問他的職業，答是私募風投基金，一對照其文字功力，他應該可以位列首50名資深基金經理之列，於是相約啡聚。席間最聳筆者聽聞的是，他任職的華人家族基金只投美國項目，從不投中國項目。時值2018年，筆者聽後覺得非常不以為然，心想投資豈可沒有中國？就算沒有中國，都不可能只投美國！但當時礙於初次見面，沒有率直辯論，啡聚臨完畢前，老套地交換卡片（因為早已交換微信），赫然發覺眼前的基金經理竟然是前文貸款公司老闆的家族基金經理。

今天回想更加驚嚇，這位「貸神」應已年過八旬，估計他學歷不高，亦不是什麼美國派，第一桶金來自工業，第二桶金來自向工業界貸款，這個市場的債仔誰沒有廠在內地？很多債仔甚至大部分時間住在內地，中國化傾斜幾乎是肯定的，但為什麼這香港家族基金的投資竟然可以沒有中國，還進一步扎根美國？

土炮老闆濁水出清蓮

到今日中美貿易戰，谷歌要甩掉華為，這當年的土炮老闆，在筆者眼中已由「貸神」升格到投資神，甚至是家族辦公室之神。中國人老是說飲水思源，相信這位老先生的更新格言是：飲水思危。無論閣下的財富是百億還是千億級，在打貿易戰爭時，能否練成這種驀然回首，黯然銷魂，亢龍有悔？

以上這些商海功夫，在戰爭時期都很難練成，「貸神」可能10年前在和平時期已經練成，唯有讚嘆一句，問君何能致！

（筆者將於5月30日在EGN午餐會演講，題目暫定為「困（局災）難的工」，因座位有限，如對講座有興趣者，請到https://forms.gle/bZa6uS5whEXw8ppx6先行登記。）

作者為MASTERMIND大承諮詢主席、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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