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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27日

何華真 中環醫企

防止國有資產流失

海航一再被國家封殺,大部分未完成的「環球拓展項目」陸續胎死腹中,就算已購入的資產,仍有可能被迫出售。一般說法是防止「國有資產」流失的一個必然結果,以中國13億人口,這個一般說法最大可能經13億次複述,既然謊言複述一千次已可以變成真話,任何一個說法,隨便經中國眾多媒體的複述後,已變成幾乎無法深究其原意,更遑論還原其本來面目,甚至要進一步高清化。

以中國政府目前對民眾的概念,大概仍然未跳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觀念,先不去挑戰這觀念,如果以此為基礎,那麼無論是用國內語所謂「國企」與「民企」,其走出去的收購仍然是要管,但這並不等於中國落後封建,美國及西歐諸國亦有類似的規管,有些國家設立重重關卡在國外投資者收購本國資產,有些國家的關卡放在走出去的投資者,不一而足。

魔與道對峙

回頭說中國,應進一步分成「官有資產」與「民有資產」,兩者加起來才等於「國有資產」,兩種體制企業皆可能因收購出現舛誤,而致「官有資產流失」及「民有資產流失」,兩者加起來才真真正正貼近中國父母官心目中,涵蓋性充足的「國有資產」流失。

再進一步就可再分類成「有意圖流失」與「無意圖流失」,照中國現在文字從簡的做法,會說成「有意流失」與「無意流失」,但一字之差,毫釐千里,加了個「圖」字,是指代理人/當事人是背後有「圖謀」地造成流失。香港有過世潮籍大亨,其次子嫌老爸不夠豪爽,「零用錢」不夠,遂發明了「低賣高買」模式對付老爸,將老爸的優質資產賤賣,另配置(中飽)私囊代理人,在差額上撈起一筆,反過來二代亦會代表老爸以高價買入劣質資產,當然中間又賺差價。

以上這二代的手法,不單止經常出現在官企,民企亦有出現。西式「流失」手法迥異,是CEO挾持企業為自己「謀福利」,但行為算不上犯法,亦非偷錢,最簡單直接的辦法是令薪酬委員會提高其薪酬及年終獎金。

要進一步診斷這「資產流失潮」的起因與療法,就得要看這中式財團的收購到底是怎樣運作的,這些大牛龜的行為基本上似中學生舞會上的急色兒,見到對方發育良好就飛撲,不問這女孩是否與自己合拍,總之數字驕人就蠢動,什麼叫收購上的數字驕人?

真和假分辨

就是光看對方的Excel中表述的回報率高,就認定是好盤,這些驕人數學通常經會計師,甚至四大的不肖合夥人整改,離地飛升,令人不禁想起出入交際場合的「美」女,她們由鼻樑開始的種種人造高聳,虛假程度足以互相輝映,所以專業的亞洲私募基金GP都會告訴你他們的投資並非基於Excel。

反過來說,Excel的高聳數字就算真確又如何?這些大美人(企業),一旦發生兵變,管理層或前線流失,新主是否能持續繁榮?又或者業績彪炳,管理層要求擁有層帶新企向前走,新企的擁有層是否有能力導航?教科書稱此為純控股式收購,暗喻是無意識零交流的買賣婚姻,是收購學上最可悲的野蠻起點。

奇怪地,中國男人很多時見到貨真價實的大美人,會自慚形穢而退縮,怕自己就算弄得上手卻擁不下去,但為什麼見到這真真假假的美麗企業,又會如此色膽包天?大家不妨再深究一下這精神分裂問題,至於長線治療方法,下期再續。

之一.下周續

作者為MASTERMIND大承諮詢有限公司CEO、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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