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24日
Father Naylor嘅離開,雖然早已係意料之內,但係仍然令好多師兄弟黯然神傷。幾年前因為返去拍戲多咗同母校嘅師生聯繫,見過Father好幾次。雖然Father有啲氣若游絲但係思路十分清晰,仲可以將佢以前倫理堂教我哋嘅詩句倒背如流。
就算未見過呢位執教幾十年真正桃李滿門嘅神父,只要你身邊有一兩位九龍華仁畢業嘅朋友,都一定聽過佢嘅事跡。絕大部分年代入面,魏志立神父都會任教中三其中一班嘅英文堂,成為嗰班嘅班主任,同埋教晒中三全級嘅倫理課;所以冇人冇畀佢教過。
我有幸當時係喺畀佢做班主任嘅嗰班入面。佢嘅英文堂最大特色,就係逢星期三lunch之後係三堂英文連堂;佢會帶我哋走出課室做探訪。至於去邊就好似扭蛋咁樣,我哋事前唔知,家長唔知。有時係探訪弱勢群體做義工,有時係探訪藝術家,有時去郊遊;一個人帶住四十幾人浩浩蕩蕩咁搭車搭船,穿街過巷。如果係搭巴士,落車時候每個人都一定要笑笑口同司機講「多謝」、「唔該晒」,落車之後全班會同司機揮手道別。幾十人一齊對住架要開走嘅巴士揮手喎,我哋一係覺得好尷尬,一係就以大笑遮醜,當係應酬Father。每次司機見到呢個場面,面上總係掛住一個笑容,唔知係會心微笑定係取笑;都一定係開開心心咁走。而家每次睇到巴士乘客同司機爭執嘅片段,我都會諗起唔係淨係司機,Father要我哋明白喺日常生活中,對每一個服務過你嘅人致謝係咩一回事。
落堂之後,我有時會留喺學校打橋牌,一到四點幾鐘,Father就會精神奕奕咁出嚟散步,真係健步如飛,昂首闊步嗰一種。我會擰歪面,千祈唔好畀佢見到我。點解?因為佢認得我,佢一定會叫我陪佢行勻成個校園,執起晒每一件人哋丟嘅垃圾。如敢不服,佢一定施以佢嘅打背脊攻擊,一下一下好似好大力,「嘭嘭聲」可以傳到百幾米以外,但佢係握拳,用手指關節位同掌下枕去打,其實係一啲都唔痛,不過就好有「戲劇效果」。上一秒仲凶神惡煞咁用英文鬧你,下一秒變臉用流行廣東話同你有講有笑,全部都好有戲劇效果。
仲有好多好多事例,例如夏天唔畀你開冷氣,小息唔畀你留喺課室逼你出去玩。行事隨心所欲嘅神父,一早已經係環保先鋒,係真正有創見嘅教育家,足夠拍一部電影去講。睇番而家個教育制度,睇下而家個氣候問題,如果多啲老師好似Father Naylor咁樣,世界會唔會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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