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8日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持續,中國全國確診病例暫時逾7萬宗,死亡人數超過1700人。根據香港大學醫學院院長梁卓偉及其研究團隊的推算,武漢疫情可能要到4月才達到高峰,整體疫情至6月或7月才慢慢減退。現時,除了互聯網及防疫醫療相關的領域有可能逆勢增長外,中國其餘行業都差不多陷入停頓,預料對整體經濟的影響,比2003年沙士更大。
餐飲零售重災區
疫情衝擊最嚴重的應是餐飲、零售及服務業。2019年,零售和服務業佔中國GDP比重為62%,而在2002年只有約52%,可見餐飲、零售及服務業的損失會比2003年的影響更大。此外,2003年沙士高峰期間於3至4月,但是次疫情卻在新春期間蔓延,原本春節熱鬧的餐館、旅館、航運和旅遊景點生意受到嚴重打擊。
最為不幸的是湖北省,筆者近數年曾兩次到訪荊楚之地,此區域的人文歷史底蘊深厚,荊州、襄陽、宜昌等都是耳熟能詳的古都重鎮,湖北省西北部十堰市旁的武當山更是道教名山及世界文化遺產,每天遊客絡繹不絕。前年筆者千辛萬苦才登訪金頂,但看到不少外國遊客專程到武當山修行數個月,鑽研武術心法。
這比北京及上海等地更能推動中國傳統文化,當中的獨特之處是其他省份難以取代的。歷史上,英國倫敦甚至回歸後的香港都曾經歷嚴重病疫,災情過後仍然是重要城市,雖然其經濟短期難免受到影響,但我們不應失去長期發展的信心。
武漢空餘黃鶴樓
湖北省會武漢乃是次疫情的重災區,市內確診及死亡人數最多。從媒體得知,一些經過武漢的旅客也受到感染,這會令武漢的經濟陷入低谷。武漢長期是中國十大城市之一,除了是全國科教重地外,也是華中物流、汽車、科技生產中心及著名旅遊地區。據統計,2018年單是武漢市東湖風景區接待的遊客便達到2000萬人次,旅遊收入57億元,當中還未計算更廣為人知的黃鶴樓。此時此刻,筆者也能感受到「此地空餘黃鶴樓」的悲哀。
從筆者近年來到訪內地旅遊景點的觀察所見,內地政府對公共衞生的意識不斷提高,不少旅遊景點及車站的公共廁所及沿途行人道或可能比香港旺區更整潔。經過是次疫情後,筆者相信日後人們將會更注重衞生。只是內地人口眾多,加上病毒傳染能力強,我們經常看到出現多宗家庭成員之間的互相傳播,這才是此病毒令人恐慌的主要原因。
為應對疫情,中國交通運輸部官網發布的資訊,顯示在春節假期10天,預計全國鐵路、道路、水路、民航共發送旅客1.9億人次,比去年春運同期下降近73%。其中,有內地大型旅館表示因機票、酒店等旅遊產品退款墊資涉及的金額逾5億多人民幣。交通、旅遊、飲食、戲院等各項消費料損失一萬億元人民幣,這仍要視乎中國能否在五六月平息或控制疫情。
今年中國經濟的開局難寄予厚望。有評論指出,如果疫情受到遏止,這次病毒將會造成嚴重但短暫的影響,可能會令中國的GDP在第一季度下降至4.5%,低於2019年最後一個季度的6%。如果疫情持續,中國及全球的經濟會受到更大的打擊,中國整體的GDP增長可能降至5.6%。國際諮詢機構牛津經濟研究院(Oxford Economics)預測,2020年第一季度,中國經濟按年增長將不到4%。筆者認為,今年疫情更顯示中國不應只追求GDP的增長率,反而我們要更重視醫療及生活水平的提高。
外資關店衝擊大
此外,肺炎疫情預料嚴重打擊日後外資對中國投資信心的影響,當中以零售及餐飲最為嚴重。例如,疫情爆發後,瑞典家居公司宣布關閉內地全數30間分店;另一瑞典時裝零售商亦關閉45間中國分店,暫停進出中國的商務旅行;國際連鎖咖啡店因疫情也關閉2000多間;美國運動服飾品牌暫時關閉約半數的商店。外資關門對中國內地經濟的打擊將比2003年沙士嚴重,以著名咖啡店為例,1999年於北京出現第一家咖啡分店,2000年才進入上海。現時,全中國擁有超過4000多間分店,涉及員工人數眾多。
內地市場巨大,人均收入又不斷上升,只要中國政府盡可能令外資了解到疫情只是短暫,並在能控制的局面,經濟前景預料也是樂觀的。
未來大多數商務活動、大型展覽、運動項目等也因疫情而取消。近幾年來,內地體育賽事發展迅速,不論在數量上及規模上都有了很大的發展。武漢舉辦的體育賽事更豐富多彩,僅僅在2016、2017年就成功地舉辦了亞洲田徑錦標賽、世界體育舞蹈大獎賽、武漢網球公開賽、馬拉松、渡江節、賽馬節、登山節等一系列國際國內的大型體育賽事等。在此問題上,筆者認為現時日本政府應比中國政府更擔心如何舉辦大型體育賽事。2020年東京奧運將至,日本民族一向重視細節及個人衞生,中國政府不妨從運動員登記、運動場管理及賽事安排等環節多觀察日本政府的措施,從而判斷日後如何再次安排大型體育賽事。
體育事業瀕停頓
新型冠狀病毒疫情也影響外地遊客入境中國的意向。根據《2019國民旅遊消費報告》,2019年中國入境遊十大熱門客源地分別為日本、澳洲、南韓、美國、加拿大、英國、泰國、菲律賓、柬埔寨和馬來西亞。是次日本也受到武漢肺炎疫情嚴重影響。上半年其他國家的旅客人數預料將顯著減少。為應對疫情,中國國內採取「封城」措施的城市不斷增加。
國際上,目前已超過70個國家及地區對中國遊客實行入境管制,預料2020年日本及其他地區前往中國的人數將大幅減少。但現時中國的形勢緊張,不少地區需要更多醫療產品多於遊客,國際社會對中國遊客實行入境管制時,也要體現人道精神及國際間的團結,協助中國對抗疫情。畢竟中國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中國感冒下,其他國家都難免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孔永樂 城市智庫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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