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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2日

容志偉 經管錦言

盤點疫後行業興衰

我們都希望新冠肺炎疫情盡快過去,但當疫情結束後,世界會否返回未發生疫症前的樣子?歷史告訴我們,災害有時會永久性地改變人們的習慣,相信今次的疫症也不會例外。而習慣的改變會使全球行業大洗牌。

由於限聚令等措施,很多市民都由外出用膳變為在家煮飯。一些中高產「無飯家庭」更重新學習烹飪,在開始的數星期,他們只是煮一些簡單菜式,但在疫情發生兩個月後,可以煮出各式各樣精緻美食。無論中西意法日,「無飯家庭」已經學懂當中的烹飪技巧並與人分享。除了美味佳餚外,他們更發現一家人在家享用自煮美食,可以有更好的時光。相比在任何中高級餐廳用膳,會有更佳的用戶體驗。

相信疫情之後,很多這類家庭由於這個體驗,未必會再經常光顧中高級餐廳,反而會在網上網下搜購不同食材,在家烹調佳餚。結果食材供應商,特別是提供高級食材的供應商,因為一場疫症而變成贏家,而輸家是中高級餐廳。

很多公司在疫情期間,容許甚至強制員工在家工作。上班族開始時極不適應,溝通效率下降,也不能即時找到同事。跟客人見面都變成網上會議,怨聲四起。但被迫在家工作差不多3個月後,不少人發現只要預先安排,做事有紀律,和跟其他同事建立默契後,在家工作的難度已經大幅下降。

寫字樓租金或挫

這個習慣的改變,得益者當然是幫助員工在家工作的產品和服務,例如網上會議工具、物流交收服務等。但誰會有損失呢?可能是辦公室的業主。管理層每天看着空空的辦公室,而公司卻可以順利運作,同事也沒有不滿,必然會想到辦公室續租時可以大幅減少面積。同時因為不少公司有這個舉動,需求突然大幅下降,導致租金下跌不少。

另外,學生也暫停所有學習活動,除了正規課程外,課後學習和成人學生的課程也停止了。這段時間卻成為以前極難推廣及讓人試用的網上學習黃金檔期。由於沒有其他選擇,無論是音樂、藝術、體育,由真人老師或人工智能老師教授的網上課程,原本一些極不願意改變的教練、老師和學生都願意試用了。用家有了第一次的體驗,突破了抗拒轉變的心態,很快便會改變消費習慣。這些網上學習服務供應商都是今次疫情的長遠得益者。

教練、老師和學生也會想到,健身、鋼琴、畫畫、課後補習等,從此以後可以透過學生和教練老師於兩個不同地方使用相同的器材,再由教練老師於網上指導學生。結果他們不再需要一些中介服務,如管理服務和場地的提供者,而這些提供者便是這次疫情的輸家。

「贏家」的兩大隱憂

不過,即使是疫情的「贏家」,也須注意兩大風險。首先,所有分析都是基於一個假設:全球疫情會於幾個月內完結。如果全球疫情6個月後也不能完結,很多商業機構都會因現金儲備耗盡而倒閉。機構倒閉的影響不但是其員工,更會導致全球供應鏈逐步斷裂。

重建一間公司不難,但要重建供應鏈上大量不同位置的公司,從而重建全球供應鏈便非常困難,不是提供金錢便可以即時解決。由於商業活動已經非常全球化,個別國家及地區疫情受控對全球供應鏈的重建並沒有幫助。全球供應鏈斷裂而無法快速重建,經濟會大幅下滑,人們會長時間減少消費,即使再有前景的行業,都未必會是真正贏家。

即使全球疫情很快完結,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風險。疫情完結後,人們除了慶祝,便會開始追究源頭責任。畢竟有很多人在這場疫情中死亡,財務上損失慘重,不少人的人生更被徹底改變。

再者,無論國家及地區的領袖處理疫情時有多好,都必然有不足的地方。在政治上,領袖也要對不滿的人民有個交代,而追究疫症源頭責任便是最好的交代方法。但追究是否等於會有國家或地區承認責任?當然未必。那怎樣交代?歷史告訴我們,爆發戰爭會是一個可能性。即使是小型戰爭,無論誰勝誰負,任何人和行業都會是輸家。

無論前路如何,我們也應為最壞和最好的情況做準備。那在疫情中是否也有好的情況?由於在家工作,夫妻多了相處時間,也多了親密時間。

正如多個成人網站所公布的資料,網頁的瀏覽量在疫症爆發後大幅上升。或許我們也要準備一年後出席很多百日宴吧。

香港科技大學工商管理碩士校友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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