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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24日

高潔 花都拈花

禁止鬥牛?先請傾聽

法國政壇,崛起一幫煽動家。今春5月國會議席大洗牌。愛穿毛裝的極左梅朗雄(Jean-Luc Mélenchon),挾其「席捲天下,包舉宇內」的野心,糾合大雜燴「生態和社會人民新聯盟」(NUPES)。內中巴黎議員Aymeric Caron,提交立法「禁止鬥牛」。此君鼓吹動物權益,代表自以為是、「思想正確」的時髦。

你一個巴黎衙門小政客,豈可輕易扼殺南部根深柢固的鬥牛傳統?地理上稱為「南部」的普羅旺斯尼姆、阿勒爾一帶,羅馬帝國鬥獸場,使用至今。「公牛」浸透當地每一寸文化,吉卜賽「黑聖母」巡行的「濱海聖瑪利亞」之路,常見黑氈帽、普羅旺斯花布衫俊健兒郎,群策白馬、趕野公牛。卡瑪爾格(Camargue)沼澤曠野,小牧牛人10歲就開始學習驅馬趕牛。公牛乾腸,異常鮮美,巴黎不知何處可覓?

然而去歲夏天,馬克龍總統多數派聯合中及右翼35名議員,發起「禁止鬥牛論壇」。根據法國民意測驗所,81%法國人,反對鬥到末尾刺死公牛。僅僅幾個省份的這一超越時間鄉土傳統,遭那群「思想正確」素食者、動物權益狂熱者抗議搗亂,大煞每年採摘葡萄鬥牛集會節的風景。鬥牛,野蠻行徑乎?文明行為乎?

保守周刊《當下價值》,8月作了極詳盡全面的調查報道。首先是傾聽!傾聽21歲鬥牛士新秀Solalito的角度:「我們與對手公牛,是鬥士與鬥士間的尊重。」另一位鬥牛明星說,鬥牛同樣是一場表演,鬥牛士是位藝術家,「表演精采創造美!」

血腥的美感?一位西法兩國大鬥牛場主,不認為鬥牛過程虐殺殘忍。「公牛性格是野性、無法預見的。這使鬥牛藝術不可能歸入分類。」Léa Vicens,世界著名的騎馬持槍女鬥牛士,是她最後用梭槍,扎入牛頸背。她生於尼姆(Nîmes):「沒有刺死的鬥牛不算鬥牛。」「這門藝術,在一個消毒社會是愈來愈不適應了。」難道不是我們時代出了毛病?

持劍鬥牛士明星出身的作家Simón Casas,有發人深省的剖析:「非基督教化了的社會,導致恐懼死亡。」「屠宰場掩蓋死亡,鬥牛藝術則儀式化了死亡。」癡迷鬥牛是感情激動的事情。感情激動,是可以分析理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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