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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9日

顧小培 康和健

徹底的重塑

昨天談及電影《發條橙》。這個名字是從它的英語本名A Clockwork Orange直接翻譯過來。Clockwork是一種專用於鐘錶的機械裝置,其主要動力由一些繞成圈狀具彈性的鋼線(「鏈」)造成。動力本身的來源是另一種人為之力;我們稱後者為「上鏈」。鋼線為條狀,所以名為「發條」。經「上鏈」後,鋼線的線圈繃緊地扣住,之後逐漸一絲絲地放鬆。從而產生的力度,可令機械運行,再而顯示時間。

為什麼取「發條橙」這個名字?因為發條屬機器,而橙則是生物。橙的內部加上發條,猶如在生物的體內輔以機械形式的裝置。電影中,主角本來溺於殘暴的行為,後來參與了一個治療性的醫學實驗,令他的性格逆轉,變得馴良;不但對性和暴力全無興趣,甚至面對性侵及施暴的場合時,感到極度惡心不適。那好比在他(生物)的體內輔以機械形式的裝置,代替原來的生理機制。

那可能是「神經可塑性」的例子。美國有大學教授倡導的「神經可塑性」理論,說的正是利用「冥想」(Meditation)塑造心靈,改變大腦的結構。

這裏須特別注意兩點。第一,「發條橙」的寓意,與「機械人」(Robot)並不相同。機械人基本上是機器。所謂「機器」,指的是一種裝置或設備,或是利用一些物體,作出特殊形式的構建、配搭,以至組合,令其成為可以達致某些功效的工具。所以,機械人只不過是模仿「人」而造出來的機器。「發條橙」則是譬喻將一個活生生的人之身體部分,另行改變塑造;經塑造後仍是人。第二,被塑造的對象是身體中的「結構」,而不單純是「功能」。結構性的改變,比較功能性的,自會是更全面、更徹底。若改變施於「神經細胞」(以別於「肌肉細胞」),可導致心靈(the mind)的重塑,包括情緒、知覺、意志、思維、記憶和想像。

昨天說,「冥想」將身體中「能量的消耗」停下來,從而激發一個AMPK酵素,後者促使腦的星形細胞製造出一些「腦衍生神經營養因子」,令一個叫「多巴胺」神經傳遞物的活動大增,從而帶來喜悅的心情。那可說只屬機能方面立時和短暫的效果。而經年累月的「冥想」運動,更能夠導致「大腦皮層」(cerebral cortex)(硬件)結構的變更,同時改善「神經元」憑「突觸」(Synapse)造出來、用以傳遞和接收訊息的操作形式。那就屬結構性而不單單是功能性的改變了。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樂活知食 踢走都市病》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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