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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8日

顧小培 康和健

治病四諦

李焯芬教授指出,以佛學的眼光審視,科學所探究者正是事物的「因果」。至於科學手法的具體表現,也類似「四諦」。這話怎樣說?

以藥廠中的科學家而言,他們目標要攻克的,乃是身體中的缺失,我們統稱之為「疾病」。病可以看作「四諦」(苦、集、滅、道)中的「苦」。事實上,正如《增壹阿含經》〈四諦品〉所述:「彼云何名為苦諦。所謂苦諦者。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憂悲惱苦.怨憎會苦.恩愛別離苦.所欲不得苦。取要言之。五盛陰苦。是謂名為苦諦。」「病」原是名正言順、被列作「苦諦」之一。

藥廠針對「病苦」,致力去了解其中的成因及演變過程,一步步,抽絲剝繭,鍥而不捨,目的是要清楚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起承轉合;這些根由和原因,屬四諦中的「集」。然後科學家的工作像是畫圖,嘗試把內中「脈絡」呈現出來。有了圖,能按圖索驥,看看有沒有可以擾亂它、消弭它的關鍵地方。好有一比,病的過程,由罹病之先,去到最終之處(可以是死亡),像是由A 點去到B點的一條線;科學家和藥廠要做的是,把這條線切斷。

如何消除這些「集」的方法,是為「滅」;再而具體設法令這苦(病)不再積聚,以至於最終滅壞,用上的行徑,是為「道」。

話得說回來。很多時,藥廠做的每每只是後期「接棒」的工作。先是在例如大學中,有政府或私人基金支持科學家做學術研究。後者沒有「須賺錢」的包袱,原動力來自求知而非求利。科學家只是切切實實地投入工作,若有突破成績固然可喜,否則也會鍥而不捨,屢敗屢戰,務求最終有所得。這過程可以是漫長的,可以是昂貴的,也可以是徒勞多年耗費重資後依然全無寸進的。另一方面,他們縱使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後所得者只是理論,沒有直接的金錢回報,但也甘之如飴。

至於藥廠,做的不免是商業行為,資金及利潤回報總得放在第一位,所有「不是生意經」的事,必然卻步。所以,藥廠的所謂開發研究,鮮有採取主動的,往往只是着眼於現成的病,被動地見招拆招,遇病治病,為的是開發生意契機而已。同時十分有興趣採用別人(學術界)的研究成果,「後天下之憂而憂」。

不過,因果的探索和四諦的實踐,可說是昭然若揭了。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樂活知食 踢走都市病》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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