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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20日

顧小培 康和健

置末為本

家中養有小狗作為寵物的人,最感到欣慰的時刻之一是當從外間回到家裏,甫開門,那小東西會立即迎上來,搖頭晃腦,興高采烈。若是小貓,間或顯露其「傲氣」,躺在遠遠的角落,愛理不理。狗卻肯定是有「性」的,亦會表露無遺。牠挨身過來,仰着頭凝望,汪汪而吠,甚至縱身跳上跳下。最積極的是牠那不住地擺動的尾巴。

從小狗擺動尾巴的動作,你可以得知牠興奮的情緒。此動作英語稱之為wag the tail。wag的意思是「搖動」。牠那條尾巴之所以搖動,當然起因來自這個畜牲的意願:是小狗本身促使尾巴做出這個動作的,牠的身體是主(主動),尾巴是從(跟從)。卻尚有另一詞,是為wag the dog。那可是完全另一種情況。在搖動者乃是身體,換言之,促動搖擺動作的卻是那條尾巴。那可說是匪夷所思,理論上不可能發生。若用上了這個詞,只是為了形容一些不合情理、本末倒置的事情。

舉一個例。在一個所謂「民主」的制度下,人民個別投票。投票所得的結果,選出了一些代議士。如果說人民構成整個身體,代議士就是尾巴。尾巴依照身體的意願操作,代議士根據人民的指示議政辦事。在道理上,這樣做是事有其本,理所當然。但真實的情況遠遠不是如此。政客往往另有所圖,嘴上說得甜,完全是為騙取你手上「神聖」的一票。待選票集中到手,主客形勢頓變。到時如果一心要這條尾巴依照你的意思去擺動,你也甭多想。他若不倒過來,為成全他的小我而犧牲全民的大我,有負你的囑咐,甚至強姦大眾的期望,已可以說是萬幸的了。

回說小狗。牠在搖頭擺尾,乃是表露其興奮莫名的情緒。如果你來一個wag the dog,執着牠的尾巴將整隻狗胡亂地搖晃,你猜,能夠令牠產生同樣的思緒和感覺嗎?另一方面,若是以非自然的方法,光是機械式地令牠的尾巴左右搖曳,會不會替牠做出一些「等同興奮」的心情?緣木求魚,自是不可能。

以同樣的道理看。古時的人從世間各式各樣的事物中選取了五項,是為金木水火土,稱之為「五行」;之後,悟出其中相生相剋的道理。那正如我們看到小狗對着自己搖頭擺尾,能夠深感其意。但假若我們把五行硬生生地套上(例如)五臟,再而反過頭來,說五行統馭五臟功能,或者說,我們可以把五行互動的道理,套用上五臟的醫理中,會不會有點兒走火入魔了?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樂活知食 踢走都市病》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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