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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10日

顧小培 康和健

低手過招

無論你贊同街道上鬧事黑衣人之所為,抑或將整個警隊的舉措視作「警暴」,有一點事實是無可置疑的。那就是,在過去大半年中香港公演了一齣「全武行」;絕大多數市民都看得膩了。既然牽涉到武鬥,我們不妨走近看看,使出來的是什麼招式。在這方面,能夠描寫得最為眼花繚亂和奇峰突出的是金庸。姑且從他的小說中找答案。

黑衣人的一套,無疑是《倚天屠龍記》中的「七傷拳」。金庸借張無忌之口說:「人身五行……再加上陰陽二氣,一練七傷,七者皆傷。這七傷拳的拳功每深一層,自身內臟便多受一層損害,實則是先傷己,再傷敵。」再續說:「一練之下,立覺拳中威力無窮,既經陷溺,便難以自休。」那些上街訴諸暴力的,不少是年輕人,人生還有好一段路要走。他們在路上挖磚、放火、拆欄柵、破壞交通燈;在商場、港鐵站中打砸;投擲汽油彈,毆打過路人:這些行為看似是傷人,其實是傷己。「勇武」云乎哉?不要說可以馬上被逮捕,因而早上出門,晚上回不了家,更傷的是,將來漫長的日子肯定不好過。那可不單單是「前途堪虞」四個字可以概括。更難以磨滅的是養成了的火爆、暴戾性情,以至心理心態上的創傷。

有不少人在旁邊觀看。他們可不親身趁這趟渾水,只是協助教唆,提供物資、鼓動撥火、表達支持,或參與上街,或大聲叫好。明知道暴亂行為只能對香港的社會和市民帶來損害,不能撼動整個政權的分毫,但他們仍然慫恿一眾鹵莽之士盲目向前衝,等同推他們去死。那屬《天龍八部》中慕容氏的「斗轉星移」之術。慕容復「驀地裏拳頭外一緊,已被對方手掌握住」。接下來丁春秋使出「化功大法」,慕容復「遇到丁春秋這等第一流的高手,他自知無法以『斗轉星移』之術反撥回去傷害對方,是以連使三次『斗轉星移』,受到打擊的倒楣傢伙,卻都是星宿派弟子,每一次都輕輕易易的找了替死鬼。」所謂「義士」,全都是「替死鬼」而已。

至於林鄭,使出來的則是《倚天屠龍記》中譚公的手段。且看金庸怎樣描述。他說:「譚公的武功明明遠比譚婆為高,但妻子這一掌打來,既不招架,亦不閃避,一動也不動的挨了她一掌,跟着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伸手沾些油膏塗在臉上,登時消腫退青。一個打得快,一個治得快……」香港政府的適應和還原能力,可真是登峰造極。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草本對症 尋醫不問藥》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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