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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19日

高潔 花都拈花

法國洗澡的學問

見一濕漉漉水獺照片。萌熊討喜小水獺,網上很受追捧。可是這頭水獺上法國雜誌,意味格外不同:小傢伙好奇地凝視手中一塊奇物——人類的肥皂。

大標題:〈應該每日洗澡嗎?〉教人莞爾。眾所周知,早在路易十四的凡爾賽宮裏,法國人宮妝炫服香噴噴,卻是外觀華麗戰勝身軀潔淨。整個民族,並不以勤於梳洗著稱。我妹妹四十多年前嫁到米蘭。認定法國男人花心;法國人髒而小氣——大抵鄰國意大利,普遍民意如此。

向我們家瑪克求證。他說是啊。高級時裝請模特兒,法國女孩身體最不乾淨,丟人。瑪克說的,應是三四十年代舊事。他自己在馬達加斯加殖民地12年,是少數臨睡洗澡像香港人的法國人。三十幾年前,我們租「丁香門」的公寓,算是巴黎住宅之較先進者;在白瓷「下身沖洗盆」bidet之外,正正經經有大浴缸。香港女友與韓國妹合租樓頂房;舊日公館女傭住的,僅有公用廁所,洗澡只能上外邊公共浴室。兩人於斗室置一巨型膠盆,人坐盆中,燒水人手「淋」浴而已。

三十多年後有改進否?只消領教地鐵車廂熏人的臭氣,便知答案。不單是流浪漢乞丐,衣褲鞋襪齊全的漢子,像早晨太極拳班法國高個子,阿歷山大;家住20方米陋室。衣物髒了又穿,洗不乾淨晾不透。一言以蔽之,「酸宿臭」。然而走到另一個極端,天天洗白白環保否?宜乎哉?

別忘了法國地寒,巴黎水質石灰重。試試看一日三洗,還能保滑白肌膚嗎?三個皮膚科女醫師(女人較重衞生),回答「每日應洗澡嗎?」的問題。結論是:隔日洗澡就可以了。水太熱、洗得太頻繁;尤其是用了含化學物質的香梘、號稱「天然」的馬賽梘。擦掉太多表皮,抵抗力便降低。

面對污染第一線的臉孔,卻應天天洗淨。眼濯洗眼液、鼻孔沖鹽水。浸浴放一匙醋,平衡氫離子濃度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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