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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26日

若靜 視線所及

孩子為什麼要上學?

記得幾年前曾在一篇文中提到過日本諾貝爾獎文學獎得主大江健三郎的一本書《為什麼孩子要上學》。

最近又想到這本書,除了他給出的答案非常特別,總是讓我印象深刻外;還有最近有位親戚家的女兒來我家玩。她非常口齒伶俐,雖說是幼稚園的孩子,說什麼都是一串串的,問她喜歡上學嗎?她說不喜歡也要上學,要學本領;上學就跟爸媽上班一樣重要……這跟我想像有落差,從這年齡的孩子口中說出來,有沉重感。

記得女兒小時候也說過喜歡上學,因為學校有很多小朋友玩,也有不想上學的時候,就問為什麼小孩都要上學,我並沒有說大道理,只是告訴她,媽媽跟她這麼大時,每天也是要上學的,學校有很多趣事,到現在還記得。

大江健三郎在《為什麼孩子要上學》書中寫道:他小時候曾經不願去上學,就混在森林裏,他媽媽知道後就幫他在樹上蓋了一座樹屋,就躺在樹屋看自己喜歡看的書,也會在森林中亂跑,有次在森林迷了路走不出來,又遇到雨,最終出動消防人員才把他救了出來。回家後就生病發高燒。

這次病得很久、很重。他告訴媽媽「我快要死了」,媽媽抱着他,安慰他說:「你不要擔心,不要怕,如果你死了,我會把你生回來。」

他懷疑着問媽媽:「要如何把我生回來?你再生的是弟弟,不是我!」

媽媽就回答:「沒有關係,弟弟一出生,我就把你所做過的事、想過的事、講過的話,一直不斷告訴他,他就會變成你,我把你生回來了。」

後來他病好了,有一陣子常常精神恍惚,搞不清楚自己是誰,最終在這過程中得到領悟,人活着的一個重要意義,正正是在於人必須知道在自己之前的人怎樣活,有責任將先前死去的人活回來,將他們活過的經驗留下來。

所以他認為孩子要上學的理由是在上學的環境中,小孩才能夠知道以前別的小孩,一代又一代的小孩,他們活過的經驗。這實在是非常另類答案,但似乎又很有道理。

大江健三郎的作品可謂是一種「異人文學」,感覺很古怪、很彆扭,也很晦澀;但又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他出生在日本四國,周圍環境是森林,童年在森林中度過,森林總會出現在他作品中,在他眼中森林有最特殊之處,就在於那是聚積祖先靈魂和祖先記憶的處所。

他中學時就寫過「森林中充滿了黑暗光澤」的詩句。

他作品最重要的主題是時間、過去、未來會在森林中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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