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22日
相約一位相識二十多年的朋友茶敍。我們聊着往事、聊着她的孩子們,還有生活的煩惱與喜樂。
突然她話鋒一轉說自己已年過七十了,看着她不怎麼改變的樣貌,有些難以置信。往事如煙,驚覺時間流逝如同彈指一揮間。年少時盼望快快長大,年輕時恣意享受青春的美好,直到有天開始感到惆悵、不安,時間怎麼過得如此的快,很多時想留住時間;終於從某一天開始,又坦然接受了時間飛快流逝的事實。
這時候離老的日子也愈來愈近了,時間最能說明生命的狀況;時間永遠在周而復始的循環,只是生命有了根本的變化。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
張愛玲說:「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蝨子。」我是認同的,生命無疑是很美好的,美的就像一襲華美的袍,但人生總是會遇上各種各樣的煩事和痛苦,就像那些蝨子一樣,密密麻麻爬滿整個人生,說的就是人生中無窮無盡的煩惱和痛苦,無法撇清;讓人生充滿了酸甜苦辣,對人生如此深刻的領悟,很難想像出自於一位只有19歲的少女。當時的張愛玲所寫的《天才夢》可謂一鳴驚人。
她在文章寫道:「我懂得怎樣看『七月巧雲』,聽蘇格蘭兵吹bagpipe,享受微風中的藤椅,吃鹽水花生,欣賞雨夜的霓虹燈,從雙層公共汽車上伸出手摘樹巔的綠葉。在沒有人與人交接的場合,我充滿了生命的歡悅。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這種咬嚙性的小煩惱,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蝨子。」
文中肯定了生命景觀的美好,遺憾的卻是這麼美好的生命上卻是爬滿了蝨子,深刻的道出了生命既美麗又充滿曲折的複雜性。年齡愈大愈有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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