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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15日

高潔 花都拈花

巴黎大雪真稀奇

幼時愛讀一本《北京兒歌》——珍貴的1955年上海原版。印象至深的四句,是「稀奇稀奇真稀奇,麻雀踩死老母雞,螞蟻身長三尺六,八十歲老頭兒坐在搖車裏。」

稀奇稀奇真稀奇,巴黎居然飄起鵝毛大雪,一口氣下了個一日兩夜,非下個「何當眩銀海,清曉倚樓看」。

2月初那個星期一,好不容易久雨放晴了,大夥兒回到小花園打拳。冷,真冷呀。同伴們笑說:「你帽上沾雪粉了!」繼而雪片旋舞,舞成大片大片。匆匆撐傘回家。啊,人不夠雪快。街道樓頂,公園花徑,已然鋪上了一層銀氈……

5歲以下巴黎孩童,恐怕生平第一次見他生長的城市,銀妝素裹;樹巔枝椏,厚厚灑上一層糖霜,好香甜的天然蛋糕。人行道積雪,深及腳踝,像爹媽帶去滑雪的比利牛斯雪峰。就我記憶而言,巴黎起碼四五年未降過大雪。因大雪封園,太極拳被迫停了四五日,憋得我筋骨生銹那一回,何其久遠啦。

法國像全球一樣暖化,冬天已不甚凍。我的標準是:凡是能穿一薄一厚毛衣,露天打拳而用不着羊毛內衣褲上陣,就不算嚴冬。1984、85年求學東部小城貝藏松,遇上洪拉(Jura)山脈零下50度,那才真是小西伯利亞呢。前幾天地面算是結過碎冰;然則久忘「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是以赴兩位女友之約,往拉丁區,作新書校對,只穿了普通皮鞋。一出家門,大呼不妙……

不是高筒雨靴,怎生踩過滿街被踏成灰黑的積雪殘冰?未到地鐵站,雪水已從鞋的縫口,滲濕襪子。滿街行人,「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生怕滑倒。骨頭破裂,後患無窮。回程時,收起白鬍鬚大傘,鑽進電車,以為逃過一劫了。哈,這輩子第一次見鵝毛天剪,剪入電車車廂!

電車通道,已成汪洋。乘客頭上身上,飄滿雪花,真箇是打油詩裏的「黑狗身上白,黃狗身上腫」,大似全城雪壓的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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