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5日
世有百歲秘方否?心寬增壽德高延年?多啖蔬菜堅果?坦白說,一切敵不過上帝所賜基因。是祂掌管汝之生死的。
當然,曾經沐雨經風笑對厄運者,或者比別人硬朗些;病魔死神,其奈我何!一百年前出世的卻.德格拉斯,自述「我在二次大戰幸存(他家遭蘇聯反猶迫害);出過一次嚴重直升機意外;一次腦中風;換了兩個新膝蓋。這都是奇蹟。」
中國大陸演員,多半是名牌電影戲劇學院產品。要不就是皮光肉嫩「小鮮肉」。老卻的青春歲月,老爹撿破爛為生,終生不諳英語。他頂着個23字母猶太姓氏,大學受盡譏諷,不得不學搏擊自衞。他做過酒吧、酒店小廝、遊樂場職業角鬥手;自己賺學費上戲劇課。他的大酒窩下巴與乎堅毅的長臉,成就了影藝生涯中無數硬漢的塑造。2001年獲柏林影展終身成就獎;「表現出義勇先鋒形象及美國式英雄主義」,是他獲獎的原因。
那跟牛仔尊榮,有何異哉?咳,老卻選擇的硬漢,層次更為豐富多元。法德電視重播1955年《無星之男》:一個終生策馬逍遙逃避柵欄的牛仔,最終為善良牧人捍衞正義,用計殲滅柵欄圈地的土豪惡霸。他是少數製片維護印第安人的影人。法國紀念1914-18的一次世界大戰,年年重播他演的《光榮之路》。那是徹頭徹尾的反戰宣言,揶揄反諷「正義戰爭」。「我和尊榮合拍過四齣戲。他是個大共和黨人,我是大民主黨人,兩人吵個不停。」但演戲不是成人的職業。「必得有孩童靈魂,方能不斷教人心醉神迷。」他並不把演戲看得多嚴肅。
他終生未得奧斯卡影帝獎——連彼得.烏斯蒂諾夫,也在他監製的《風雲群英會》得了最佳男配角。1985年,他與廝守大半生的法裔太太,一齊領法國榮譽勳位團勳章。接受電視訪問,嚇你一大跳:老明星法文講得那麼溜;而且有思想、有哲理。荷里活黃金時代,果真出超卓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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