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18日
起初籌備北海道美食團時,從沒想過辦一場茶會,但老朋友的日籍太太認為我們為食之餘,該認識這門最傳統的日本文化。
150年前,武士名家伊達氏奉明治天皇之命,率家臣來北海道開發城鎮及以「伊達」為名。時代流變了,以為武士宗族已成歷史,沒想到這天親自接待的是伊達氏第二十八代傳人,除了示範穿戴全套家傳武士盔甲,另一重點項目是指派幾位經驗老到的茶師來,讓我們真實體驗茶道精髓。
抹茶館遍地開花
如果以為日本茶道的終極目的是品茶,那直接買一包抹茶粉開水飲好了,何必花時間在一絲不苟的儀式上。在香港愈開愈多分店的「抹茶館」,餐牌上有一個只收19元的抹茶,配備了茶道所需的基本:抹茶粉、茶壺、茶碗,甚至連刷茶發泡的竹筅都有,煞有介事得來幾好玩,但與真正的茶道很難沾上邊。
這天在林中的古老茶室進行茶會,我被視為「正客」排在首席,率一眾團友領受茶道,並且代表大家進行一些儀式。伊達二十八代傳人說,通過飲一碗茶的禮儀規範,領悟哲學、宗教、文化、藝術的「道」,從而陶冶個人情操,完善人格……說實話,跪在席前聽到這番介紹,覺得任重而道遠,雙腿疊起來的麻痹感驟然輕省了。
要吃茶,先吃和菓子。香港有幾家有名的日本和菓子店,嘗過覺得很甜,只吃過幾次。茶師今次奉上的一件狀似糯米糍,還要加上幾粒星星糖,怎可能不甜!不過,因為這是正式的茶道,相信先嘗甜物一定有道理的,放開心懷接受和享受好了。
人生難免有遺憾
另一位茶師煲水沖抹茶粉,然後用精緻的竹筅在茶碗內不停打轉地刷,輕柔而飛快的手勢很快令茶湯發起濃濃的泡沫,一板一眼依照茶師的教導持碗、轉動茶碗半圈、捧起喝一口淺嘗茶味、再一乾而盡、檢查茶碗內須已乾盡、再內外翻看茶碗、給茶師一個真切回禮才算禮成。我作為正客飲了茶完成所有程序,才輪到其他團友逐個照辦煮碗。
那口泡沫濃重的抹茶滑進喉頭,融合先前的甜,產生了很美妙的回甘,但看到茶碗上還有少許泡沫,未做到一滴不留……今次茶道領悟的,原來是人生難免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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