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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19日

鄭赤琰

大學為何變到這種田地

作為一個教育的最高學府,作為一個最高知識的大學,竟然在轉瞬間淪落到成為長達5個月黑衣暴力運動的「溫床」,也是暴力運動最具破壞力的地方。大家有目共睹,過去一周出現從中文大學、理工大學、香港大學、浸會大學、城市大學所見,所有經過這些大學的交通要道都被破壞。

中大的大學站(東鐵),列車被投擲汽油彈受到嚴重破壞,整個東鐵一度到此中斷,吐露港的三號幹線也在經過大學的二號橋一段被堆滿雜物,曾經完全中斷交通,每天影響車輛多達10萬架,不少被困的巴士乘客在車上動彈不得超過大半天。警方原以為照慣例可以用催淚彈把橋上的黑衣暴徒驅散,但發覺整個大學已被佔領成為「兵工廠」,與培訓暴力的基地。

慘遭佔領變「兵工廠」

更不可思議的是暴徒還在大學所有出入口設下「檢查站」,受暴徒檢查後才決定能否通關。大學的所有設備也任由暴徒取捨,教學用的弓箭、標槍等能派上傷人殺人用場的,概被搶走,連化驗室的危險化學品也告掠奪一空,餐廳廚房也成為他們開餐的場所,更難堪的是暴徒還安排了運輸車運送他們用作戰鬥的物資,他們的車輛自由出入,大學居住的教職員與其家屬,大陸師生或海外學生,也都基於安全考慮而撤走。

中文大學如此個光景,其他上述各校也都有同樣的情況,雖未至中大那麼誇張,但被黑衣暴徒佔據為基地從事他們的破壞行動。理工大學佔有的紅隧交通要道重大據點,被暴徒丟到路面上的磚塊有如地盤工地,連收費亭也被燒掉,暴徒則在兩條橋上用弓箭磚頭汽油彈等危險武器把守,對抗警察與清除路障的消防員或食環署勞工,情況的惡劣也是過去5個多月少見或不見。

港大的情況也一樣用大學作據點,破壞就近公路,令大學醫院的救傷車也出入受阻,浸大門口的公路要道受破壞遭蹂躪,其路旁的浸會醫院也被堵塞。

總之,由上簡述所見,值得全港各界思考的問題是:為什麼大學竟然那麼不堪一擊,被暴力運動據為嚴重破壞社會安全的基地?如果大家不思考這問題,一味渾渾噩噩下去,直接為害的是我們下一代的青年,從此大學再也無法正常發揮學術的教研責任。作為一個世界級的各類專業的大都會,其大學的功能一旦被破壞到無法施展的話,不要說無法在「四條小龍」中並駕齊驅,一旦外商無利可圖,紛紛離境的話,玩完的何止大學,整個香港也會完蛋!

暴力運動被當成正義

本文作者早在1982年便出版了一書:《收回主權與香港前途》,之後也一直研究香港前途的問題,令我感到最擔心的是現在看到大學淪落到這麼糟透的田地!究其原因:

第一、對這次學生參與暴力運動將其罪行當成正義。黑衣暴力運動已持續了5多個月,剛開始時也許看不清他們佔據街頭癱瘓交通的是與非,當他們群起對抗警察發生連串暴力事件,不少人也相信「黑衣人」的說法:只有暴警、沒有暴徒。再進一步看到了「黑衣人」暴力不斷升級,不斷出現暴力反擊執法者,當眾「私了」,把交通系統嚴重破壞嚴重癱瘓,丟汽油彈燒店舖,破壞一切與中資有關的舖頭或銀行,甚至還當眾火燒政治異見者,丟磚打死人等等。

嚴重罪行與反社會行為已到無可聲辯後,我們所見到的大學管理層,尤其有校長,竟然無視學生參與暴動被警察逮住入案的事件,有可能已犯罪,甚至已被法庭判罪。

本來持客觀態度的話,不要有什麼判斷,但我們的大學當局竟然聽學生一面之詞,公開譴責警方濫用權力,濫捕無辜,有學生被捕還要求校方請律師代其打官司,有學生企圖搶槍被開槍打傷,校方便公開致哀,深感同情的氣氛充滿校園。

科大一名學生在停車場墮斃,還未明真相,學校便在畢業禮上要全體致哀,受到了最高格調的待遇,通常是要有功人士才會得到的光榮對待。試想想,看在10間大學的學生眼中,與黑衣同夥的,無疑會得到正義的「洗禮」,更會視死如歸了。反之,不認同黑衣的學生,他們又有何感受呢?如此大學與如此大學生,也真難怪會有放學的中學女生碰見黑衣暴徒毆打行人,竟「義無反顧」地加入「私了」,可見大學用正義的待遇來看待學生的暴力罪行,大學變為暴力運動的基地,也就不足為奇了!

大家不禁要問:為什麼那麼高的學府竟然分辨不到正義與罪行?也許有人會說:這是受到2014年「公民抗命」運動中有人大言「違法達義」,學生受到誤導所致。據本文作者觀察,那次的運動,有一定的影響,但未必影響到今天全面嚴重犯罪的程度,何況犯罪到這種程度,不是靠幾場「全城討論」幾千人集中一起研究便可有這麼深遠的影響,因此本文深信今次大學淪落到這般田地,實與大學黑衣人受到高格調的正義待遇,有直接影響。

缺乏父母教養成禍根

第二、還有,在此時此刻有那麼大批學生對這宗大批犯罪行為竟然會趨之若鶩,應該還有更深層的原因,與世界其他地方發生的類似青年學生錯解犯罪的事例拿來比較,最接近香港這次事例的,可援引美國的同類案例。

美國在六七十年代,發生了全國學生暴力運動;表面上,學生那次造反是因反對國民服役到越南去打仗,但國民服役是為國効忠,即使越戰再不正義,也不會把將那麼多的青年學生推到反越戰的一邊,更何況美國人是一向被認為愛國不分先後的,忽然會變得那麼負面,那就值得深思了。

經過政府調查研究發現,原來六七十年代青年異常行為是源於他們出生的五十年代戰後的社會,家長都在戰後忙於打工拚經濟,對於孩子疏於教養,只交託幼兒所集體照顧,有人還打兩份工,很少有時間照顧孩子,孩子長大過程中得不到父母關愛,因而出現了先是反家庭、繼而反社會、反國家、反國民服役也就不奇怪了!

香港今天在大學的世代,他們十有八九是由外傭看管度過童年少年,父母公一份婆一份,都為打工忙個不可開交,把養子女的責任推給了女傭,子女不由父母養育扶持長大,對父母沒感情不聽教,也就可想而知,再加上家庭房子小,住不起三代人,祖父母被送去養老院的很普遍,原來可由長輩教養的希望也落空。今天所見到的青年犯罪全無後顧之憂,不正是他們對家庭父母全無責任的徹底表現嗎?

由此想來,單是青年成長的家庭問題便夠頭痛了!

以上是兩個緊迫的問題,其他問題限於篇幅,不贅!

鄭赤琰  中文大學前政治系主任、華人學術網絡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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