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25日
《深化粵港澳合作──推進大灣區建設框架協議》於去年7月出台,勾畫了大灣區內九市二區的深度合作方向,亦同時奠定了這個規劃在國家發展藍圖中的重大戰略部署角色。
打造全球多元城市群
大灣區的發展旨在推進廣東省珠江三角洲九個城市與港澳特區的合作,各自分工,優勢互補,從而取得合作共贏。在協同發展,互聯互通下,打造成為全球最多元化的城市群。大灣區規劃不單只是區內的發展,更是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的支撐區,將會為國際發展形勢帶來舉足輕重的改變。
中美貿易戰已經爆發,這亦正好顯示了大灣區發展對中國整體經濟增長有着巨大而長遠的重要性。首先,中國必須積極投入創新科技,從基本以至應用研發,從設計、生產以至全面商品化的進程,大灣區正好是推動創新科技的理想地區。第二,即使沒有貿易戰,中國不能再依賴出口去支持經濟發展;中國必須以內需作為本地經濟增長的引擎,而大灣區的經濟融合便是增長的一大動力。第三,中國需要進一步擴展其國際市場。「一帶一路」倡議能把中國連繫到「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促進更多貿易和投資,而大灣區可作為連繫平台。
大灣區規劃要取得成功,必須要打通人流、物流、資金流和資訊流,而人員能夠自由流動無疑是一個關鍵因素。由於中國的個人所得稅負擔比香港較高,減低了香港居民到大灣區內地城市工作的意欲。因此,三地政府須就稅務安排提供便利,以促進人員流動。
邊境人員應給予免稅
為了消除在大灣區內人員自由流動的稅收障礙,筆者認為可參照歐盟國家普遍採用的邊境工作人員稅務條款。許多歐盟國家的稅收協定中都包含了一項邊境工作人員稅務條款,通常為在指定邊境地區(工作所在地區)工作的非居民提供個人免稅;但該邊境工作人員在其居住國仍須繳納當地個人所得稅。例如,根據法國與德國簽訂的稅務協議,若一名居住於法國邊境的人士在接壤的德國邊境工作,而每天折返其法國居所,他只須就其僱傭收入於法國繳稅。
在「一國兩制」下,廣東省和香港共用一個邊界,而大灣區包括邊界兩側的城市。因此,香港特區政府可詳細研究邊境工作人員相互免稅條款,並加入現行內地與香港的稅收協定內,從而消除稅務成為阻礙人員在大灣區內自由流動的障礙。由於涉及範圍廣闊,政府可考慮通過就界定邊境地區的定義,以先行先試方式,首先在深圳和香港之間推行這個新措施。若試驗順利的話,這個措施便可以通過重新界定邊界地區而擴展到覆蓋大灣區的其他城市。
鼓勵跨境合作創科活動
此外,大灣區的建設重點之一是把該地區打造成為科技創新中心。要提高科技創新,就須要進行研發活動,而促進研發活動的其中一個好方法是通過跨境合作。香港應鼓勵本地學者和研究人員與內地(包括大灣區)的學術研究機構開展合作研究,同時也歡迎內地研究人員來港與本地同行合作。這將使香港能夠建立更廣泛的知識和研究基礎,不僅增加研發的數量,並且提高其品質,構建可持續的網絡。
目前,與香港相比,內地的個人所得稅稅負顯著較高,成為窒礙香港學者和研究人員到內地工作的原因之一。國際上普遍的做法是在雙重稅收協定中加入一個特定條款,對在另一司法管轄區內主要從事教學或研究工作在一個特定的期限(通常是三年)之內的學者和研究人員,豁免該區個人所得稅。
在中國已簽署的106個稅收協定中,有86個(包括與澳門簽訂的協定)包含該豁免條款。但是,這個條款並沒有包含在內地與香港簽訂的協定中。筆者認為香港特區政府應向內地當局提出增加這個條款的請求。
大灣區的發展將會為企業帶來巨大的機遇,亦為區內以至國家的經濟發展注入強大動力,筆者期待粵港澳三地政府就各個領域的發展提供全面而具針對性的政策,不但為大灣區內的居民與企業帶來空前的機遇,亦為中國的經濟發展發揮重要角色。
畢馬威會計師事務所香港區管理合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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