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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8日

何兆彬 EJ GLOBAL plus 國際夢工場

氣候變化演「奸角」 救地球不能靠明星

上世紀七十年代荷里活流行拍災難片,當年的《海神號遇險記》(1972)、《沖天大火災》(1974)叫好叫座,非常經典,戲內引發這些災難的「奸角」,不是意外就是人為。千禧過後,新一輪災難片多了一個奸角登場:氣候變化。其實氣候變化一詞近年稍有修飾,當初大家稱之為「溫室效應」,因為人類使用許多化石燃料、畜牧業大規模擴張等行為,產生大量溫室氣體,導致地球保留了過多來自太陽的能量,令氣溫升高,氣候也變得異常。

千禧後出現的新一輪災難片,實際上是承接了《侏儸紀公園》全球票房豐收造成的效應──當電腦特技成為主角,劇情及人物塑造變得不那麼重要,CG一定讓你吃到飽;代表作是《明日之後》(2004),把有點科學基礎的理論誇大其詞,加入平鋪直敍的父女情(或尋妻或尋女,都不重要),劇情上不斷製造難關讓主角克服,看罷離場,也沒有觀眾會記得它傳播過什麼環保訊息。比較起來,七十年代那幾齣經典影片,在描寫人性、生死存亡之間的抉擇方面,反而深刻得多。

奉俊昊舊作 滿環保訊息

剛於奧斯卡憑《上流寄生族》榮獲最佳導演、最佳影片而揚威全球的奉俊昊,年少時是社運分子,掟過汽油彈,也是影圈著名左翼分子。拍《上流》前,他的兩部作品都有濃厚環保訊息,譬如替Netflix製作的《玉子》(2017),講述少女美子從小跟超級豬「玉子」為伴,10年後突然有間巨企前來收回玉子,一人一豬遂展開大逃亡。

奉俊昊善於利用主流荷里活式故事訴說社會訊息,《玉子》故事背景是人類面臨糧食危機,巨型企業嗅到銅臭香,發展出基因改造超級豬,牠們吃得少拉得少,乾淨易養,而且肉質非常美味,10年前把26頭小豬分發給不同人飼養,看誰養得好。

此前,奉導的《末世列車》(2013)就更直接,這齣改編自漫畫的作品描寫因為全球暖化,人類把降溫物質發射到大氣中,冀遏止暖化,結果過於成功使全球溫度急降,鋪滿白雪,幸存者只能活在一輛不能停下來的列車上。車上階級分明,車尾住的是賤民,每天只能吃啫喱狀的食物(後來揭示是用蟑螂製成的)。

為了維持列車行走,常有小孩無故失蹤,之後發現他們被用作填補壞掉的列車零件,因為只有細小的身軀才填得下,而列車要運作就不能停下來。主角們為了反抗,只好造反,由車尾向車頭進發。當年電影頗受歡迎,今年再改編成網劇,剛於5月上架。

以大浩劫勸喻回頭是岸

近年氣候變化元素不時在電影上出現,但多屬背景,並非故事主軸。拍過《蝙蝠俠》三部曲的大導演基斯度化.路蘭執導《星際啟示錄》(Interstellar,2014)寫人類要離開地球,背景就是地球因氣候變化,農作物患上枯萎症,長期失收,糧食短缺,故人類必須在宇宙另覓居所。

關乎破壞環境造成惡果,地球人被迫離開家鄉,Pixar的《太空奇兵.威E》(2008)故事背景也近似:距今700年後,地球鋪滿垃圾,長不出一吋青草,此時人類長居太空站,由於缺乏地心吸力和運動,全部變得癡肥。

大導演Danny Boyle的《太陽浩劫》(2007)也充滿災難片元素,講述距今50年的近未來,科學家發現太陽提早衰退,沒有日照,地球滅亡進入倒數,太空人遂試圖飛近太陽引爆核彈,製造新恒星。

以上三個故事有兩個結論都是氣候變化一旦到達臨界點,就不可再逆轉,沒有選擇之下,唯有離開地球,但真的要待那一刻才可改變?

氣候變化不容易寫成電影劇本,荷里活也不在乎,何解?BBC曾有文章探討原因,就是大片中真正的主角其實是每個地球人,氣候變化、北極融雪的底因是每個人在生活上的抉擇,我們硬是要每天大吃牛扒、每年換個手機,惡果自然會來臨。

當頭棒喝 紀錄片最靈

看看環保少女通貝里(Greta Thunberg)每周罷課已達102周,常去演講,人們對她平常作為鮮有反應,但她那句「How dare you」卻引起多少訕笑,她吃飯的相片又有多少人挑出當中有幾件塑膠?

電影人最了解電影圈,因此像里安納度.狄卡比奧這樣的著名環保分子全力投入環保事業,他拍的劇情電影卻鮮有談及環保。他明白到若要觀眾真正了解這議題,就是去支持和拍攝探討環境破壞的紀錄片。

他監製的紀錄片《奶牛陰謀︰永遠不能說的秘密》(2014)揭示畜牧業造成的環境污染,政界及一些環保團體利益掛鈎,怎樣被財團以巨額捐款收買,對此噤聲。他又聲演、參演國家地理頻道的《洪水來臨前》(2016),他為環保確實動作多多。

一如前述,這齣災難片中的「壞人」是每個地球人,救地球不能靠明星。今年1月,末日鐘距離午夜只剩10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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