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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24日

占飛 忽然文化

蘸藥汁寫詩

歷來不少文人雅士在病榻期間寫作解悶,如明末探花出身的錢謙益(1582-1664)在去世前4個月寫了《病榻消寒雜咏》,「癸卯冬(1664年),苦上氣疾,臥榻無聊,時時蘸藥汁寫詩,都無倫次……」他時年82歲,當中談及不少身體老弱慘況,如活靈活現的「耳病雙聾眼又昏,肉消分半不堪捫。液湯蜇鼻醫方苦,參附充腸藥券頻。」又嘆謂「人間若有治聾酒,天上應無附耳星。」及「一燈遙禮潮音洞,梵唄從今用眼聽。」錢謙益當官時曾做過「禮部尚書」,但他最為後人所津津樂道,應是他娶了才女名妓柳如是(1618-1664)成為妾侍。柳較他年輕36年。在錢去世後數天,柳如是自縊而死,有人認為她殉情,有人認為她因錢氏家族爭產的迫害而自殺,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偉大愛情故事

《張愛玲私語錄》(2010年出版)是她去世後才被後人編纂出書,全書集合了她與友人宋淇夫婦的往來信件。因張愛玲其時已步入中年至晚年,所以信函內容不免談及她身體狀況、生了什麼病,甚至乎分享治病偏方等。

張愛玲以「華麗」見稱,我們不談那些病痛了──應繼續「傳奇」下去!譬如她講及姑姑晚年的愛情故事(這是後世窺探「姑姑」愛情去向的一個窗口)。「她以前為了愛一個有婦之夫沒有出來(編按:離開中國),後來他太太死了,但是他有問題,文革時更甚,連我姑姑也扣退休金。兩人互相支持,現在他cleared(平反了),他們想結婚不怕人笑。他倒健康,她眼睛有白內障。我非常感動,覺得除了你們的事,是我唯一親眼見的偉大的愛情故事。」單身的姑姑張茂淵等待夫婿,一等就是半個世紀,兩人結婚時她已78歲高齡。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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