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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13日

沈一一 異人獨白

社長如瓷器般跌散

在《凸周刊》工作快一年,實在有點疲累,於是請假一周。

休假期間,老總和執總忽然約我到北角一間茶餐廳會面,真正目的原來是受梁社長指派,要把我辭退。

他倆還提議我最好在沒人上班的時候,回去執拾個人物品,免得尷尬。

於是,就在當晚回到工作多時的地方,細看這裏的一切,真沒想到梁社長居然隱身背後,只派兩人傳達無理解僱的訊息,這,真的令人身心俱疲,便伏在辦公桌上睡了……

「唏,怎麼你還在公司?」沒多久,一把熟悉的聲音把我喚醒。

「沒什麼,你叫人把我辭退,我惟有回來收拾個人物品吧!」

「嗯!完事便快離開吧!」他話裏充滿霸氣。

「梁先生,有事想問你。」

「什麼事?」

「為什麼要把我辭退?我做了損害雜誌的事?」

「沒有。」他想想。

「那即是無理解僱?」

「就當我一時興起,圖個開心吧!」

「你這樣做,我可以向勞工處投訴你。」

「你的性格是不會告我的。」他彎下身子,貼近我臉。

啊!原來他早已看穿我性格的弱點,便以欺壓的模式把我排除在《凸周刊》之外,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其實,外面的世界很大。」他長身而起:「離開這裏,還有其他……哎喲……」

他一轉身,不知絆到什麼,整個人跌倒地上,像瓷器一樣,全身碎裂,我真的給這種畫面嚇了一跳。

「早晨,先生你好。」

怎麼一把女聲在叫喚我……啊!剛才原來只是夢一場,看看窗外,天色已白,細雨已停。

「你好。」視線轉回女子,只見她身挽黄色無袖外衣,應是制服:「是你叫我嗎?」

「是的。」她指着外衣上的一行字「快達電話清潔公司」:「剛才見你睡着,手卻緊按電話,生怕有人把它搶走,所以才叫醒你。」

「原來公司會聘用人手清潔電話。」我意識已清醒過來:「怎麼從沒見過。」

「我們要很早完成清潔,不要阻礙人們上班。」(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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