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22日
孩子升中後,一直都在考量是否仍有需要聘用外傭姐姐,適逢疫情期間外傭姐姐希望終止合約回鄉,我們也順勢開始沒有外援的日子。幾年下來,總算適應。有天跟孩子聊起復常生活的調度安排,問他們會否懷念有外傭姐姐幫忙的日子,豈料他們都說習慣了,也沒這個必要。
回想起來,我們家的過渡可說經歷一段頗長的蜜月期。姐姐離開的時間,正值全城在家工作上堂的日子,雖然要追着疫情應變,但生活日程的時間空間倒是充裕得很,先生工作之餘還可鑽研廚藝,孩子們完成課堂及功課後,也可幫忙家務再去畫畫打機。這段抗疫日子的生活像闖進一個虛擬實驗空間,讓孩子明白「家」的概念,體驗他們的付出對這個家來說是重要的,為母的也在這期間陸續放手,享受在旁見證孩子技能解鎖,學懂做選擇並為生活編排優次的喜悅。
只可惜,輕鬆的日子過得特別快,得悉快將復課的女兒,晚飯時掛着一個愛莫能助的蠱惑笑容,對媽媽說:「你真正的挑戰在後頭呢!到我們都返學後,真不知你如何應付。」媽媽也着實不知道。原本安排妥貼的時間表,隨着日程變得繁忙,加插其中的項目愈來愈多,早前定下的生活優次,就由純粹完成任務的先後次序,變成必做與可不做的考量。當中的平衡與取捨,作為母親的顧慮難明,跟家人的就很不一樣。
媽媽手上的must-do-list臚列着全家人的各項需要與死線,它們彼此排斥,好些更是不能共存。然而,平衡這堆矛盾只屬小兒科的挑戰,媽媽推延一下自己的工作或家務,通常都會得以解決。更大的考驗是當孩子生病時,媽媽不得不把手頭一切工作及家事都放慢,專心一致去照顧孩兒。若然是親子一起病倒,那更是舉手投降級別的衝擊,生活停頓之後,日程又要再作推倒重來的安排。要追回體力與工作進度,感覺真的蠻辛苦的。
經歷幾個循環後,我們悟出一個重點──彈性。別過於執着完成那個must-do-list,尤其是家事安排,它們本來就是周而復始地出現,在時間緊絀、體力不繼、人手不足的情況下,即管把它們調撥到「可不做」的行列,大可不必為自己沒有打理好家頭細務而愧疚,沒必要為了一餐飯或一機衫而令自己負荷過重。
省點力氣,先照顧好自己,才有力照顧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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