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15日
一轉眼,港樂音樂會形式版的《指環》已經進行到第三年,上演到《齊格菲》了!其實剛剛觸及到華格納創作《指環》的初心──他原本要寫一部「英雄之死」,結果加寫了他的成長經歷(亦即此劇),後又交代了他的父母(即《女武神》)和序劇《萊茵的黄金》。上演音樂會版當然是美中不足,北京、上海都不只一次上演了全套《指環》歌劇版,連澳門都演出了舞台版的《萊茵的黄金》,我們這個號稱「東方之珠」的地方,卻只能分4年演完這部巨作,而且還是沒有舞台、燈光和服裝設計的!所以,我就單單拿港樂在聲音上的表現來說説。
在梵志登的指揮棒下,他略帶誇張的動作是充滿表演成分的,亦即表明他是一位華格納音樂的大行家。但實際上,他只是一個在表面上可以沾沾自喜的工匠,因為他的音響中完全缺乏華格納徹底推翻舊有道德譜系的革命者火花──華格納是1848年德國革命的直接参與者。缺少了這重反抗者的精神火花,《指環》就會成為冗長乏味的童話劇,徒有一副龐大的軀殼。而在現實意義上,《指環》是兩個世紀來,塑造反建制英雄的藝術搖籃。華格納的偉大,並非在於他寫了多部長篇幅的歌劇(那是庸人看到的部分),而是敢於自我犧牲,換來美麗新世界的希望之光!
女高音出色
可惜,梵志登率港樂悉力演奏的《齊格菲》,有佳句而無佳篇,有諸多的leitmotive(主導動機)卻無核心的熊熊火熖──那是上承其父西格蒙的俠義血性在《女武神》就留下的伏筆,而在第一幕的山洞煅劍便薪火相接的心靈傳承,少年的齊格菲嘲笑不懷好意伺機想奪去指環的矮人米魅,雖然後者自稱其父,「哈哈!我和你有哪一點相同?」
可嘆的是,在港樂的卡士中,偏偏就選了個小公雞般的男高音Simon O'Neill來唱齊格菲,結果他和唱米魅的兩個滑稽男高音(tenore di buffo)「一擔撣」:「哈哈!我和你有哪一點不同?」這完全走到了華格納的反面,差勁失敗。飾唱Wotan的Matthias Goerne同樣不稱職,沒有一絲眾神之王的威力;只有女高音Heidi Melton帶來了華格納音樂的光彩,向太陽致敬一段唱得光芒四射。只是她身旁有個鳥人喔喔喔不停啼叫,是為港樂版的搞笑《齊格菲》也!
如今,照華格納的編排,《指環》只剩下第三日的戲碼,港樂將於明年上演GoetterDaemmerung了。此字是德文中常見的複合詞,Goetter指「神界的」,而Daemmerung指的是薄曦微光的時候。亞洲人愚鈍無知(首先用漢字譯的是日本方面),想當然的譯為「黄昏」,其實這又大錯特錯, Daemmerung指的是太陽升起前的「拂曉」。如果連題目還沒搞懂,怎麼能演奏得好音樂內涵?但願港樂能在最後一日「食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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