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7日

一團和氣

張曉明在立法會午宴上講話的主要內容，是表達「三點願望」：第一，願意與香港各界人士包括立法會議員真誠溝通；第二，願意協助立法會組團到內地參觀、考察、訪問、研習；第三，願意與香港各界人士一道努力實現普選。議員們最留意的，當然是第三點。

張曉明首先強調，中央政府支持香港實現普選的立場和誠意是不容懷疑的。然後他指出，香港邁向普選目標的起點和跑道是《基本法》和全國人大常委會的有關決定；要盡快到達終點，必須在這軌道上往前走，而不是走彎路。他又說：香港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一個享有高度自治權的地方行政區域；有關普選制度的設計必須遵循「一國兩制」的原則，必須處理好香港特別行政區和中央政府的關係，確保國家主權、安全和中央政府依法享有的權力得到保障。

在談普選的最後一段，他加上了對馮檢基送他筲箕的回應：「有議員剛才送我一個篩子，廣東話叫『筲箕』。篩子何罪之有？我們祖先發明出篩子，那是一種智慧。不然，怎麼能從一大堆稻穀中挑選出優良品種，淘汰掉稗籽呢？」

對於一直要求普選「無篩選」（即不應通過提名機制把中央政府不喜歡的候選人篩掉）的泛民議員，張曉明這些話當然不中聽。不過，張曉明說話時態度誠懇，還帶點幽默，沒有擺出令人反感的訓話姿態，會場氣氛保持輕鬆和諧，泛民議員都沒有作出抗議的反應。

出席午宴的中聯辦官員和泛民議員在席間交談，氣氛融洽。和我一起坐在主賓席的有各黨派的主席、黨魁或代表；主賓席的中聯辧官員除了張曉明主任和王志民副主任，還有綜合工作部部長曹二寶。泛民議員大多數沒見過曹二寶，但對他的名字並不陌生。他是「第二支管治力量」的倡議人：2008年，曹二寶在中共中央黨校刊物《學習時報》上發表文章，提出內地從事香港工作的幹部應組成香港的「第二支管治力量」。文章在香港曝光後，被理解為中聯辦要成為香港的第二權力中心，引起了一番炒作，這大概是曹本人沒料到的。於是曹的「第二力量論」便被視為中聯辦干預香港事務的自供狀，不時被人引述。

泛民京官同枱交流

2012年行政長官選舉，曹二寶又聲名大噪：他被指為代表「西環」支持梁振英的主將，還被傳曾「喝令」時任特首辦主任梁卓偉阻止立法會調查梁振英的「西九門」（梁在西九龍填海概念規劃比賽中任評審時被指涉利益衝突而未有申報）。

難得有機會與曹二寶同枱食飯，在他鄰座的梁家傑自要對他「審問」一番。我看到曹二寶十分健談，對梁家傑似乎有問必答。午宴後，梁家傑對傳媒透露，曹二寶向他解釋，他其實沒有建議設立「第二支管治團隊」，只是說中聯辦有權在香港行使《基本法》賦予的權力。梁家傑又說，曹二寶向他否認中聯辦在選舉中為候選人助選。

在另一席，湯家驊與中聯辦法律部部長劉新魁也談得很投契。湯家驊告訴傳媒說，部長和他談論了很多法律問題，他希望未來中聯辦對公民黨的態度有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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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欄逢周二及周四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