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18日

一語成讖

在倫敦，我除了參加英國國會海外事務辦公室安排的活動，還拜會了中國駐英大使劉曉明，出席了英國華僑代表的晚宴，以及做了3場演講。

劉曉明大使曾在2011年11月應邀訪問香港，在立法會主席辦公室和我見過面。這次我到中國使館拜訪他，得到他的熱情接待。我和他談了一個小時，聽他介紹中英關係的最新發展，特別提到英國有愈來愈多中國留學生。我也向他介紹了香港的近況和我這次訪英之行的見聞。

僑界的晚宴設在倫敦華埠一家中國酒樓，筵開3席，30多位參加者都是多年前從香港移民到英國的僑領，其中有不少來自倫敦以外的地方，包括曼城和北愛爾蘭。我對這些僑界代表說，我知道他們看到香港社會近期頗不平靜，會感到擔憂。我向他們解釋，香港正處於民主發展的重要階段，中央政府已經答允，香港在2017年可以普選行政長官；對於怎樣走向普選，社會各方正通過不同的方式表達他們的訴求，因此爭議便多了。

我又指出，國家的發展帶動了香港的經濟發展；雖然全球經濟疲弱，香港經濟仍能維持平穩增長。不過，香港的貧富差距擴大了，社會矛盾增加了，很多市民覺得不能分享經濟發展的成果，這也是引起社會不安的原因。

我的三場演說，都是以「香港走向普選」為主題。一場是在倫敦政治經濟學院，聽眾是該校的教師和學生，其中大部分是香港留學生；另一場是查塔姆研究所（Chatham House，著名的 Chatham House Rule 的出處）的董事早餐會；最隆重的一場，是香港工商協會（Hong Kong Association）在海德公園文華東方酒店宴會廳舉行的午餐會。

出席這個午餐會的嘉賓，有很多和香港回歸關係密切的知名人士，包括衞奕信（David Wilson，1987-1992 年的香港總督）、韓達德（Douglas Hurd，1989-1995 年的英國外相）、高德年（Anthony Galsworthy，1989-1993 年的中英聯合聯絡小組英方首席代表）以及鄧蓮如（前行政立法兩局議員）和鮑磊（Martin Barrow，前立法局議員）等。

對着這些曾經在香港回歸過程中扮演過重要角色的政治人物，我發表我對香港走向普選目標的看法。我說，有些人問：實現了民主，香港一定會更好嗎？我對這問題沒有肯定的答案，但我知道，2017年要普選行政長官，是香港的主流民意。我又說，邱吉爾早已指出，民主不是完美的制度；我認為捍衞民主的最好辦法，是承認和正視它的缺陷，盡量減少這些缺陷會帶來的壞處。我表示，作為立法會主席，我會盡我所能在本屆任內促成普選方案獲得通過。

幾年後回顧，這些話像是在雲裏說的，但當時卻贏得在場人士的認同。

「如果2017年不實行普選，香港將難以管治。」這話我當時說了；之後在不同場合再說了多次。有人認為是胡說八道，也有人認為是一語成讖。

衞奕信另有要事，在答問環節開始前便離開了；他離場前託人交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了鼓勵的說話。

所有活動結束，在離開倫敦之前，我接受了多家傳媒訪問，大多是談香港的政治發展。英國廣播公司（BBC）中文網的訪問是例外：他們只問我對斯諾登事件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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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欄逢周二及周四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