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13日
2019冠狀病毒持續在日本蔓延,當地政府數據顯示,截至5月11日46個都道府縣累計確診病例逾1.6萬個,超過600人死亡。東京都累計近5000人感染,近200人病歿。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於5月11日在眾議院表示,鑑於目前疫情邁向緩和,政府已在規劃除了13個「特定警戒都道府縣」外的34縣,可能一次過解除「緊急事態宣言」,但仍待聽取5月14日舉行的專家會議後,再作最後判斷。
疫情露出曙光之際,日本出現了一種名為「自肅警察」的新社會現象,經筆者研究後,發現這新名詞由當地網民創作,「自肅警察」是指一班自恃正義、要求他人或店家「自肅」(自我克制)的人。「自肅警察」並不是真正的警察,只是看到有人或店家在疫情下不自律,便敦促這些人或店家「自肅」(自我克制不出門或不開店)的正義狂人。
筆者選了兩個案例和大家分享,第一個是位於東京都杉並區一間有樂隊演奏的餐廳,由於要配合東京都政府的停業籲請,所以從4月起已暫停營業,雖然沒有開放顧客進場,但這家餐廳於4月26日邀請歌手舉辦一場「無觀眾」的現場演唱會,並把現場畫面透過網絡直播分享。結果,就在演唱會直播期間,「自肅警察」出現在餐廳門口貼上警告紙條,上面寫着「請你們自肅,下次再讓我發現,我就叫警察來」。事實上,東京都政府表示只要不開放顧客入場,單純以網絡直播方式舉行演唱會,並做好防疫對策就沒有問題,而且這間餐廳也做好了讓空氣流通及消毒等措施,故東主對於「自肅警察」的誤解,感到非常遺憾。
第二個例子是福井市的一間餐廳,在社群網站被「自肅警察」批評是一間有店員感染新冠肺炎的餐廳,這消息透過網絡快速擴散,許多顧客紛紛取消訂位,也有不少人打電話促請餐廳關門。
「自肅警察」的出現,可引申出無限問題,「自肅警察」對疫情及經濟感到不安,增強了自己「無法容許他人行為」的怒氣。「自肅警察」只要看到外來地方的車牌,人潮聚集的餐廳,稍微咳嗽的人,都會認為是敵人,而且抱有強烈「必須要把敵人趕走,這就是正義」的想法,將敵人趕絕。
每個人的正義都有不同標準,如同日本電視動畫《新機動戰記GUNDAM W》中的角色張五飛,當年覺得他滿口正義令人十分反感,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原來張五飛是智者,看破了社會的真相及人性。
「正義是由我來決定!」
這種「自肅警察」現象在香港也有出現,首先是在疫情剛爆發時,很多市民感到恐慌,見到有人沒戴口罩時,敏感神經立刻跳動,直斥其非,保護自己之餘,亦希望每人也做好防疫工夫。這種現象的出發點良好,亦無惡意,但長遠可能造成社會進一步撕裂,特別是如今香港政治兩極化,深黃與深藍人士因口罩問題,在巴士大打出手的情況偶有發生。
必須留意,無論是日本抑或香港的「自肅警察」,若發放與事實不符的謠言,很容易觸犯散布不實訊息法例而惹上官非,筆者希望大眾保持冷靜,仔細分析正確資訊,不要以正義之名捕風捉影,最終害人害己。
張遠深 日本政治評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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