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1日

蔡陽光 論盡CEO

Thoma Bravo冒升快靠好人效應

Thoma Bravo是近5年冒升最快的私募基金公司之一，該公司掌管約1200億美元（約9360億港元）資產，並且是不少媒體的採訪對象，大家都好奇創辦人Orlando Bravo如何令公司冒升得這樣快。辦法當然包括各種投資與管理技巧，不過這位十年如一日，鍾情於收購軟件公司的私募大鱷，也有一招與別不同。

「用人的時候，首要考慮他是否一個好人。」Bravo解釋，好人容易建立信任，一班好人一起工作，彼此相信對方會替公司着想，以公司而非個人利益為大前提，這點非常重要。互相信任可大大減少內部鬥爭，營造一個上佳工作環境，而且能夠建立起良好的公司文化。

好人的化學作用，不限於在公司內。Bravo總結多年經驗得出「人都傾向喜歡與好人一齊工作、合作」，以及「好人吸引好人」的定律。好員工可以吸引更多好員工加入，亦能吸引優秀投資對象。 Bravo非常重視這種好人文化，甚至奉為公司核心競爭力。

收購有創意但低效公司改造

Bravo的賺錢模式，主要是靠收購創意十足但效率有限的軟件公司，以改善營運模式，再高價出售。雖然盛讚軟件行業乃世上最好的生意，但經營軟件公司不是人人都懂得做、做得好，所以Bravo才有發財機會。

「雖然毛利高，而且大部分收入屬經常性，但對成本控制做得不夠仔細，屬於行業通病。沒有就個別產品、個別部門、不同地區的業務，認真計算收入與成本的關係。」生產軟件，有別於一般製造業，沒有原料、燃料等直接成本，令不少軟件公司老闆，對成本控制比較不敏感，概念模糊。先前長時間的低息環境，亦助長了不良風氣，讓一批公司以招攬人才搶佔市場份額為名，洗腳唔抹腳，花錢買增長。結果產品也許創意十足又受歡迎，唯獨公司從不賺錢。」

Bravo購入這類產品好、市場知名度高但利潤低的公司，通常會引入一套管理系統，嚴格考核各樣開支，再用相關數據支持推廣、投資，以及產品管理等決策，以求達到更佳效益，也會要求旗下公司，每月向總部滙報一次。因此，想順利引入各種大小管理變動以及監督機制，互信基礎非常重要，員工人好可降低被收購公司高層的戒備與懷疑，令對方更願意融入新組織，成為好成員之一，齊齊把事情做好。

合作無間易打動新拍檔

技術與產品開發上，私募基金的層面，一般較少干預，但經營上的紀律性，卻要求得頗嚴，尤其是利潤目標。「我不相信要增長就必須犧牲利潤，相反有利潤，才有餘力去投資，投入更多資金，做好銷售與科研。我希望加入集團後，原管理層都能明白及堅守這方面的原則，能夠靠內生資本，減低對資本市場的依賴，這點對長期支持產品創新，以及企業長遠增長都非常關鍵。」

併購後，有時必須作出徹底改造。過往成功案例中，Bravo甚至把一間公司一分為二，以便清楚量度新業務與老業務各自真正的表現，並把管理權責清晰化，建立更好的問責機制。遇上這類大動作，與原有股東與團隊如果不能合作無間，成效必然大打折扣。有一班好人員工，會更容易打動新拍檔。「人通常更願意接受來自好人的不同意見與想法。」

有記者挑戰Bravo，賣家無非都為錢，買家好人壞人又有何分別，他們的美金不都一樣是綠色？Bravo解釋：「假使你是老闆，用20年心血建立一間企業，你當然在乎顧客是否會繼續得到好的照顧，在乎你的員工未來的新同事，是否容易相處，未來要滙報的高層，究竟是哪種人。」這類負責任的賣方，通常希望運作上可以更進一步，如果給併購後繼續參與管理，對新制度新要求，態度會比較開放。如果賣家眼裏只有鈔票，不在乎公司是否可以發展得更好，對Bravo而言，就未必是個理想的合作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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