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2日
12月1日,周四。今早看了蔡陽光兄的專欄「論盡CEO」,作者談及FTX創辦人「薯條哥」,指虛擬大騙子利用「害怕錯失」(Fear of Missing Out, FOMO)心理迷惑芬佬,老畢萬分認同。然而,若說理論上最「精明」的投資者輕易受騙,皆因怕執輸衰貪心,那麼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的Sam Bankman-Fried(SBF)又算什麼?包裝術出神入化的「加密幣英雄」(Crypto Hero),抑或靠呃靠詐名揚天下的「反英雄」(Anti-hero)?
社會如何評價這些天才級騙徒、劣行敗露後是否要付出對等代價,足以決定年輕一代會不會視「反英雄」為真英雄。罪證如山,全球媒體每天都在揭發「薯條哥」的樁樁件件,惟SBF至今未遭拘捕,執法者動作未免太慢了吧。
影視作品搶閘面世
「滴血驗癌」是另一宗轟動全球的大騙案,美國血液測試公司Theranos創辦人、有「女版喬布斯」之稱的霍姆斯(Elizabeth Holmes),上月欺詐罪成被判囚超過11年。法官宣判後,老畢在網上回應中發現一則留言,說如此漂亮的女人,只因講了個大話便鎯鐺入獄,天理何在?那當然是一派胡言,鬧着玩而已,惟講笑歸講笑,霍姆斯風頭最勁時,就連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奧爾布賴特這些大名鼎鼎的政界菁英,也一個二個心甘情願充當她的顧問,加持唯恐不力。僅此一點,「女版喬布斯」靠魅力蠱惑人心手段有多厲害,可思過半矣。
霍姆斯被判刑前,根據其事跡改編而成的影視作品搶閘面世,聽聞電影版原先篤定由《飢餓遊戲》(Hunger Games)女主角Jennifer Lawrence擔演霍姆斯,後因在歌舞片Mamma Mia!中飾演梅麗史翠普女兒的Amanda Seyfried率先拿下電視版霍姆斯一角,Lawrence不甘變相「執二攤」,最終霸氣辭演。荷里活向來對這類充滿戲劇元素的大騙局甚感興趣,就地取材,連腦汁都慳番。FTX這齣好戲,相信很快便會被拍成電影。
「狼人」歪理變真理
同類作品中,老畢印象最深刻的是《華爾街狼人》(The Wolf of Wall Street),非因大導演馬田史高西斯夥拍「萬人迷」里安納度狄卡比奧,未上畫已先聲奪人,而是去年初「迷因股」(meme stocks)雞犬皆升時,在下無意中在網上看到一則消息,深嘆電影原型Jordan Belfort隨口噏也能引發巨大迴響,哪怕此君曾被判監22個月,正是因為操控市場和細價股pump and dump罪成。
那篇報道說,美國一位25歲打工仔年薪6萬美元,因對收入和處境極度不滿而發愁,經朋友介紹,請教「狼人」如何理財。Belfort懶得同你廢話,抖音上拋出一句「趕快辭職」,訊息秒速瘋傳,片刻累集200萬點擊觀看。「迷因股」其時一兩日可以爆升幾倍,年輕人又覺工字冇出頭,狼人鼓勵後生仔「劈炮」炒股,以當時的市場氛圍,歪理都可變真理。
講開詐騙,隨意在不同媒體瀏覽,總有種舞弊無日無之的感覺。不久前,年僅19歲的美國國際象棋「大師」尼曼(Hans Moke Niemann)深陷作弊風波,全球最大國際象棋平台Chess.com利用反作弊工具進行調查後發現,單在2020年,此子便在百多場網上棋賽中「出貓」。該平台指出,尼曼的行為並不罕見,多達數十位國際象棋大師曾於網上比賽中作弊,但並未指名道姓。
再數下去,今年美國小姐選美被指造馬、愛爾蘭一項舞蹈比賽有參賽者涉嫌以提供性服務影響戰果……形形色色的舞弊,當真遍地開花。
以身試法的誘因
「薯條哥」、霍姆斯等年輕大玩家,二三十歲便坐擁數十億乃至上百億美元身家,騙局不被揭發,神話無止境延續;即使西洋鏡遭拆穿,荷里活、串流媒體、出版商也會爭崩頭重現他們的故事,換個形式得益,是福是禍難說得很。「反英雄」化身真英雄,以身試法誘因何在,其實不難理解。
(編者按:畢老林最新著作《我的投資日記》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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