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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18日

蔡陽光 論盡CEO

GM巴拉口氣大 誓言超越特斯拉

上月中特斯拉(Tesla)行政總裁馬斯克(Elon Musk)為德國柏林新工廠搞了個派對,一上台,群眾中有個粉絲大叫「我們愛你」。不認識馬斯克的人,看這副架勢會以為明星出場。為討好在座觀眾,馬斯克用蹩腳德文講了段開場白。雖然要對着貓紙讀,毫不流利,觀眾依然報以熱烈回應。歌星到外地開演唱會,都喜歡講一兩句外語、唱首當地歌,逗現場擁躉高興;穿着黑色外套的馬斯克,真有點似搖滾歌手,多過似電動車公司老闆。

派對大概有9000人參加。一向以本土汽車工業為傲的德國人,通常捧同鄉場,但這批派對參加者擺明喜歡特斯拉多過德國車。某個論壇上一位潛在顧客講,買美國車可能惹來鄰居的鄙視目光,惟考慮到特斯拉軟件更新比德系汽車做得更好,個人仍會傾向幫襯馬斯克。三言兩語道出特斯拉厲害之處,也許亦多少代表現場觀眾的心聲。電動車賽道上暫時落後、現正急起直追的通用汽車(GM)CEO巴拉(Mary Barra),所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可怕對手。

兩三年前,GM大規模削減人手,職員對公司一面賺大錢、一面大裁員非常不滿。巴拉在一個大會上解釋,關廠炒人是因為公司不能再投資利潤低、前景不佳的某些傳統車項目;公司的未來在電動車,而且豪言:「毫無疑問,通用汽車並不單單想參與這場比賽,我們要的是勝利。」

好大口氣!最近有記者問巴拉,GM有否信心成為美國第一EV(電動車)品牌?巴拉依舊氣定神閒、樂觀地表示:2025年底前,計劃中的30多款新電動車將逐步出爐,各類轎車與卡車將滿足不同細分市場的需要;憑此大堆頭大製作,加上員工鬥志高昂、顧客對新車的熱烈反應,絕對有機會成為市場領導者。不過巴拉在尾段補充一句:GM將按計劃,「陸續推出各款新車,不斷努力,直到成為EV市場的No.1。」

也許幾年後,形勢會不同。但到目前為止,這場EV大賽,巴拉還未顯示出「冠軍車手」的功架。譬如晶片短缺問題打擊汽車業,備受關注,惟特斯拉意外地所受影響有限。有記者代表投資者質問巴拉:為何對手做得到,GM卻處理得不太好?巴拉只能解釋,實際情況異常複雜,大家供應鏈不同;又搬出疫情下公司要確保員工安全等理由,實在替她尷尬。

該記者隨即引述統計數字,稱目前特斯拉佔美國EV市場六成以上;大眾汽車佔11%,排第二;GM屈居第三,只有9%,趕上特斯拉的信心,何來?

分杯羹不難 要贏希望渺

GM除了生產能力暫時比不上對手之外,論產品質素,GM過去紀錄也不良好。巴拉剛出任CEO,正好碰上GM須大量召回問題汽車的一年,情況嚴重到要去國會解釋。就算是EV,GM近年亦由於發現電池有着火危險,數度發出通知回收舊型號,牽涉超過14萬部汽車。雖然巴拉多次強調質素為先,未來推出的新電動車將採用不同電池系統,製造過程亦有別過往,總之公司會全力避免再有同樣事故。不過,即使有問題,通常要等幾年才會爆煲,今日承諾如何美好,都不能照單全收。GM想稱霸EV,必須先徹底解決質素這個隱憂。

再下來就是量產的進度、產能及成本優勢,GM是否能夠超車特斯拉?厲害如馬斯克都多次表示,量產比初步投產困難100倍。經驗已經頗為豐富的他,談到柏林新廠時再度說,預計今年正式投入生產,但真正考驗卻在成功量產。巴拉沒有特別提到大量生產的困難,好似胸有成竹。GM量產傳統車,的確歷史悠久,惟是否全部舊經驗都能複製到製造EV上,則有待觀察。特斯拉在美國得州的新廠,按進度亦快將投入生產,加州廠亦有擴充產能計劃,從年產不到10萬部到年產百萬部,特斯拉近年產量提升速度非常快。馬斯克長遠目標是一年2000萬部,似乎相當遙遠,不過「鋼鐵俠」行事常常出人意表,將不可能變成可能。GM在產能上,未必能夠壓倒特斯拉。

想用三四年就超越特斯拉,巴拉有點想頭太大,但是借着EV時代到來的機遇,發力尚算及時的GM,至少能夠贏得市場一個席位。畢竟每年8000萬部的全球汽車市場,電動車每佔多一個百分點,就是80萬部。GM分一杯羹,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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