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28日
錢穆歷史三部曲「知人、曉事、論世」,什麼是曉事呢?曉事就是通曉明白人事,歷史就是許多人事的滙集;人事或者事件,就是歷史的內容;沒有人事,就沒有歷史。
何以用人事來形容?因為人事的主動,在人不在物,物可以為人事的限制和誘導;而決定人事的動向,則在人心的願望(亦即願欲和想望)。
從組織來看,每一事件,必有少數的領導和多數的附從。同一事件中,群眾的願望應大體相同,去到極端,有少數領導者揣摩到大眾的心理,創造口號,以資煽動;亦有多數附從者,假裝服從,別有企圖,這就變成「爾虞我詐,難於控制」,事件隨時失控。
然而,每當一些願望獲得大多數人贊同,而形成一個事件,此事件就成為當時歷史的動力,所以歷史動力在人心;此一動力,有時會吸引乃至裹脅其他動力屈服與合作,同時前進,成為歷史的主流;除非遇到不可克服的阻力,必逐步向前,達到目的,成為歷史的趨勢。
《讀史觀勢》一書亦由此而來,所以歷史事件的開始,早有其形勢上內在必然的演進。
但歷史絕非單軌,而是諸多事件齊頭並進,有時互不相犯,有時滙成一流;有時互相抗拒,力大者壓制力小者,使力小者消失;有時雙方相持不下,在極度衝突下引起戰爭。
各種動力有時因機緣而暫時合作,成為大力量,但到一個階段,合作解體,亦有時會因部分滿足而失去動力,應對此動力,道家主「避其鋒,乘其怠」;儒家主「教導和感化」。誰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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