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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14日

畢老林 投資者日記

關鍵在勝負,不在選舉制度!

11月13日,周日。特朗普當選總統,反特示威席捲全美,要求改革選舉制度(或索性呼籲選舉人不承認投票結果)之聲此起彼落。單看此情此景,美國社會分裂之嚴重,確實前所未見。

希拉莉贏了普選(popular vote)輸了大選,乃包括此次在內的五次總統選舉第二度出現這種情況(對上一次為2000年戈爾〔Al Gore〕對喬治布殊〔George W. Bush〕);在餘下三次(2004、2008和2012年)中,選舉人票之爭的勝方,在普選得票上同樣能壓倒對手。

群情洶湧

兩個環節皆勝,入主白宮名正言順,2004年喬治布殊在大選中面對現任國務卿克里(John Kerry),布殊於選舉人票和普選得票率兩者俱勝,順利連任。

大選結果雖無任何足以引發爭論之處,但在老畢印象中,要求改革選舉制度的聲音仍然隨處可聞。特朗普本身充滿爭議性,如今更僅憑選舉人票優勢登上總統寶座,群情洶湧、民意反彈絕對可以理解。

關於美國選舉制度的歷史沿革,本報專欄作者、史丹福大學經濟學系博士生盧安迪有深入淺出的介紹和分析,令包括老畢在內、對阿美利堅憲法和總統選舉一知半解之輩茅塞頓開。然而,從旁觀者(沒有投票權)角度出發,我認為關鍵不在選舉制度而在勝負。無論站在2004或2016年的選舉舞台觀察,這一點都非常清楚。

大家不妨這樣看:假如十二年前在選舉人票和普選中連過兩關的並非布殊而是克里;又或今年輸了普選贏了大選的不是特朗普而是希拉莉,要求改革選舉制度的聲音會否如此響亮?老畢相信,答案是肯定的,分別只在大選結果逆轉,要求改革制度的群體變成另一班人而已。

在下絕無替特朗普「呻冤」之意;說句公道話,我倒認為此君乃「輸打贏要精神」的最佳代言人。在兩位候選人各自備受醜聞困擾、支持率不相伯仲之前,特朗普曾揚言選舉受到操控(rigged),他只會在獲勝的前提下接受選舉結果。此言一出,眾皆嘩然;說這句話時,特朗普支持率遙遙落後,外界認定克林頓夫人勝利在望。

倘若「狂人」坐言起行,落敗後以種種手段挑戰選舉結果,擺在美國面前的必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憲制危機,後果無法想像。

老畢說特朗普乃「輸打贏要精神」的人辦,非因他以行動證明一旦當選將接受選舉結果(誰會挑戰自己獲勝的事實?),而是勝利既屬於「狂人」,制度是否公平在特朗普支持者眼中已無關宏旨;諸如操控、舞弊等狠話,對勝利者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輸打贏要

反過來看,希拉莉的「粉絲」所以對選舉人票定輸贏的制度口誅筆伐,非因此輩像盧安迪兄那樣熟知美國總統選舉沿革,而是由於他們屬意的候選人無法在現行制度下擊敗對手。假設結果改寫,我相信此刻對選舉制度百般不滿且力求革新之輩,只會沉醉於克林頓夫人的祝捷大會,誰亦不會圍繞選舉制度公平、公正與否說三道四。那何嘗不是另一種輸打贏要?

打破常規?

老畢沒有足夠能力評論美國選舉制度利弊,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有輸家和贏家,不能在現行遊戲規則下勝出的一方,都具備把結果歸因於制度的誘因,一則可令自己支持的候選人輸得較有體面;二則「萬一」出現轉機,翻盤並非全無可能。這就解釋了何以希拉莉的擁護者明知不可能,卻仍力促選舉人團拒絕承認投票結果,打破常規宣布克林頓夫人獲勝。

四年後特朗普爭取連任若敗,白宮鑰匙再次落入民主黨人之手,且看今天希拉莉的「粉絲」還會不會喊破喉嚨,要求改革選舉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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