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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8月11日

Brahma Chellaney EJ GLOBAL plus 彙編選輯

美國不作為 中國「長臂」越重洋

美國防長馬蒂斯(Jim Mattis)月前批評中國在南海「恐嚇和脅迫」(Intimidation and Coercion)區內國家,包括在永興島部署反艦及防空導彈、電子戰設備,以至可攜帶核武的轟炸機。馬蒂斯警告,中國無視國際社會將要「面對後果」。

但到底是怎樣的後果?奧巴馬到特朗普兩屆政府,都未能有效遏止中國在南海的擴張,迄今都僅流於言詞譴責或象徵性行動。舉例說,美國不再邀請中國參與今年的「環太平洋軍事演習」(RIMPAC,兩年一度的全球最大國際海上軍演)。外界猜測這可能是美國將採取更強硬對華政策的訊號;馬蒂斯則形容這是對中國軍事化南海的「即時回應」。美國又加緊派戰艦在南海有爭議海域巡邏,馬蒂斯更說美國是「唯一」起來對抗中國的國家。

然而,中國也同樣利用美國的行動煽動國內情緒。更重要的是,美國的行動其實未有對症下藥,沒處理中國軍事化南海及欺壓鄰國的行為。結果就是美國未能有效震懾中國,未能讓其盟友感到安心。

北京肆無忌憚南海造地

現實是中國的逐步蠶食已改變了南海的既有狀態。中國已牢牢地掌控了印度洋和太平洋之間的戰略航道,依賴這些航道進行的貿易總額達5.3萬億美元,相當於全球海路貿易總額的三分一。中國又利用欺壓和脅迫手段,控制那些在《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下應屬於鄰國的天然資源。

也許最令鄰國不安的是,美國印太司令部司令戴維森(Philip Davidson)今年4月上任前向參議院確認,中國已完成在南海人工島上的軍事基地,有能力在任何情況下掌控南海,除非美國以戰爭阻止。

如果全面開戰是中國在南海的唯一弱點,那麼美國在更宏觀的戰略博弈中將會成為輸家。美國在南海致力維護其軍事航行權,卻忽略了中國對海洋自由的蠶食,肆意限制區內其他國家在南海的應有權利。

因此,美國必須訂立一套可行的戰略,去反制中國的領土及海事修正主義(Territorial and Maritime Revisionism)行為。就正如印太司令部前司令哈里斯(Harry Harris)曾說,若美國及其盟友未能集中精力抗衡的話,中國勢將實現其稱霸亞洲之夢。換句話說,中國可在不需付上任何代價下,在南海之爭中成為贏家。

2012年中國控制了與菲律賓有主權爭議的黃岩島時,奧巴馬政府沒作出任何反應,客觀效果就是為中國壯膽,使北京在之後數年更肆無忌憚地在南海造地。當美國終於意識到中國的鴻圖大計時,其注意力又被俄羅斯吞併克里米亞事件佔據了。

在遏制中國擴張這方面,特朗普似乎跟奧巴馬一樣不知道應該如何入手。特朗普的外交政策幾近執迷於3個問題:貿易、北韓、伊朗;而對於中國軍事化南海之舉,特朗普到目前為止都只是靜觀其變。只不過現在中國已開始染指印度洋和東海,讓既有利益受影響的國家擴展至印度和日本。

南海一向是印太地區國家的政治角力擂台,將來也一直會是;而因為美國在南海問題上毫無實質作為,區內國家願景中那個自由、開放、民主的區域秩序,將可能被由中國主導那個不自由和專制的區域秩序取代。

註:本文原載於Project Syndicate網站,本報經網站授權翻譯刊登。

Brahma Chellaney  新德里政策研究中心戰略研究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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