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日
這周刊有十多版無論攝影、排版、美術都做得特別好,所以我便問:「方太教煮菜和介紹西式甜品的版面,是由哪位負責?」翠兒立刻舉手:「是我負責的。」我說:「做得不錯。」
「是我負責,但不是我做的。」她解釋:「我是從每期《方太世界》中挑出合用的,然後請電腦部同事把檔案抄錄到光碟上,再交給許先生的。」
雖然《方太世界》與《快報周刊》同屬一個集團,這種「借用」行為,可算是等同剽竊。望着翠兒和Fanny兩位記者,想到《快報周刊》的內容,這刻,我終於明白它「印書一萬,回書八千」的原因。
「怎麼了,明白整個製作流程嗎?」許先生剛剛開完會,一來便問。「大致明白。只是,兩名記者怎樣勤快,內容也難變得豐富和充實,我認為先要增聘人手……啊!對了,怎麼不見美術同事?」
「你知道嗎?我故意節省人手,可替老闆節省成本;這樣,銷量再低,老闆也不會罵我。」許先生說。
「不過……」他很快便打斷我的話:「你按照我這種模式,繼續出版便可。至於這裏為何不見美術同事,出版前一天,你自會知道。」
後來,我終可跟他說明白,「省成本,免受罵」這種思維是很有問題的,任何人出版雜誌,都是希望以內容吸引讀者,銷量增加,自然吸引廣告,才可賺錢;怎會有老闆為求省錢而不求內容和銷量?直接不出版,不就是最省錢嗎?
可是,許先生仍然覺得「省成本」是好辦法,我也只能在他設定的省錢怪圈運行,而且還要參與剽竊《方太世界》。到了第四天,我應他所言,把新一期《快報周刊》所有資料錄到光碟上去:「許先生,我要把光碟送到哪裏?」
「你快來《芝麻開門》的大廈,但要高4層,我在那裏等你。」由於時間緊迫,我唯有乘的士從鰂魚涌趕往灣仔,依他所指到了比《芝麻開門》高4層的單位,門外掛上一家製作公司的名字。門開,許先生先遞上一罐啤酒:「我弟弟,每期的《快報周刊》都是找他幫手做美術的。」
我真的「服」了。雖然不知道他弟弟有沒有收費,但這種方式出版的雜誌,又怎能奢求好的質素?接近凌晨,這期以陳慧珊做封面的《快報周刊》終於完成,許先生便約同Chris等人一起到附近一家日式火鍋店消夜;期間,許先生還邀得藝人張達明前來共醉。不久,許先生的手機響起,只聽他愈說愈激動,還大聲說道:「老闆,你別再以髒話跟我說……」(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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