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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8日

青斯 志在天地

梵高

談到精神病不可不提梵高(1853—1890)這位偉大的荷蘭後印象派畫家,相信很多人都喜歡他的畫作。我雖對畫作只認識皮毛,但每次到巴黎也必抽時間到博物館逛逛。在以前工作的醫院也有人以梵高作為車牌號碼。1971年美國歌手Don McLean用梵高生平寫下Vincent這歌,歌詞以《星夜》這畫作起點,憂怨感人,道出缺乏知音人的寂寞。梵高一生感情和事業都不如意,幸得弟弟照顧,到過不同地方發展,最後到巴黎及法國南部。

他大部分著名畫作都在生命最後幾年畫的。

1888年他精神病發,用刀割下自己耳朵,被送進阿爾勒(Arles)的精神病院,出院後搬到離阿爾勒不遠的聖雷米,後又主動入住那兒的精神病院,《星夜》就是1889年在聖雷米精神病院憑記憶畫的。

梵高後期的畫,據說受南法普羅旺斯那金光閃閃的太陽影響,用上鮮艷奪目的顏色。

他最後畫的幾幅畫中包括《麥田群鴉》,雖仍是金黃的麥田,但整個天空已被烏鴉弄得黑壓壓,可知他當時心境多麼低沉。

由於梵高的名氣,他常到的阿爾勒咖啡室已成旅遊熱點。2012年我到法國時,也曾到訪巴黎近郊梵高離世前兩個多月住的歐韋爾小鎮(Auvers-sur-Oise)。小鎮大致保留百多年前的樣子,梵高住過的酒店,畫過的教堂和市政大樓都保存下來,除汽車和途人服飾可分辨是二十一世紀外,恍如走進十九世紀中。

雖只匆匆一遊,到過梵高受槍傷的麥田及其墓地,也讓我對他有更多認識。後人對他受槍傷地點存疑,不過小鎮卻認定麥田就是他受傷的地方,其墓地和麥田相距不遠。其實他受傷後還能走回酒店,只在第二天情況才急轉直下死去的!

多愁善感

醫學文獻對梵高的診斷亦有爭議,有認為是躁鬱症、純抑鬱症、人格障礙或是顳葉癲癇症而引發幻覺。那年代有用毛地黃製劑(digitalis)醫治顳葉癲癇症,而過量藥物能讓視覺變黃,解釋為何《星夜》的星星被黃圈包圍。由於梵高喜愛苦艾酒,其部分症狀或許是酒精戒斷症候群所引起。

有說從事藝術創作者包括作家畫家等,都有其他人如俄國小說家托爾斯泰、法國文學家福樓拜等患精神病的。這並非表示兩者有關係。我相信畫畫與寫作或其他創作一樣,都是多愁善感者,有比其他人較強烈的感覺,對與錯、是或非、喜歡或不喜歡、顏色和字句的運用等,都有強烈看法和執着,也有其角度,否則創作不出好文章或畫作。問題是我們怎樣從對方角度看問題!精神病患者的敏感度可能比常人更高,但只要肯去聆聽、及早支持他們,患者定必能重新投入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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