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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20日

香睿剛 笑看東瀛

淺談信長之死

一年一度的香港書展快將舉行,至今去過多少次書展,着實已記不清楚,倒有兩次印象最為深刻,一次是初中時某報舉辦金庸簽名會,父親急忙帶我入場,買了幾套小說找作者簽名留念,最後提得起勁全套看完,只有一部《笑傲江湖》。

到了中四那年,暑期班同學得知筆者是三國迷,問有否興趣讀日本戰國史,我暗忖當然是有,卻不諳日語,又怎麼讀呢?時有湊巧,當年書展有某台灣出版商正發售大量日本戰國人物小說中譯版,筆者馬上如獲至寶,懇求父親慷慨解囊,一買就是五、六套盡攬懷中;這五、六套好書此後常伴我左右,刻下還藏於家中書架,已是後話。

日本文壇酷愛以歷史人物傳記為題材,而傳記從來沒有所謂「終極決定版」,因此有關戰國人物的故事,內容情節五花八門。

信長崛起

當中令我最感興趣便是日本戰國史上的大名織田信長,九十年代更有遊戲公司以信長之名創作一整個遊戲系列,看書又打機,成為當年宅男之日常。

織田信長生於十六世紀中葉某個大名(日本封建時代對一個較大地域領主的稱呼)家庭,因年少不修邊幅愛打獵,父親身邊家臣早建議廢嫡立幼,讓言行舉止更高雅的弟弟織田信行繼承家業。而信長不是省油的燈,到父親病死後馬上剷除支持弟弟的人,最後連弟弟也未能幸免,其心狠手辣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

成為當家後,織田信長與鄰近地區大名女兒舉行政治聯婚,鞏固了織田家的領地管治,當他成為日本無人不曉的風雲人物,卻要等到1560年。

當時,統一現今靜岡縣大部分地區的大名今川義元為向天下展示實力,決定揮軍「上洛」勤王(日本從來尊崇天皇血統,大名之間廝殺只為取得天皇聖命以號令天下),途經織田家領地。不願投降的信長趁今川義元一行經過險要地方時,進行突襲並取其首級,後世稱為「桶狹間之戰」,此役亦成後世認為大衞戰勝哥利亞的最佳例子。

信長一戰成名後,趁地利鼓勵對外貿易,透過葡萄牙商人取得大量西方槍械,以新科技拉近與敵軍在人數上差距,將織田家勢力推至頂峰。

死因之謎

正當整個日本朝野以為他會統一天下之際,其心腹明智光秀於1582年發動兵變,在京都本能寺將信長與長子織田信忠重重包圍,倆人最終自盡;織田家的夢,就如他生前最愛舞曲《敦盛》般煙消雲散。

有關信長之死,日本歷史眾說紛紜,如他重武官、輕文臣的習性,使文人出身的明智光秀十分不滿、或指他干戈不斷嗜殺作風(信長曾包圍比叡山並火燒山上延曆寺),讓重臣不安等。由於本能寺之變以其自焚告終,有野史指織田信長可能早已逃亡到了歐洲大陸。

今天,日本社會給人感覺因循守舊,信長時代日本「下剋上」(臣可弒君,取而代之)風氣甚濃,而他又鼓勵下屬互相競爭,與日後德川家康穩健作風截然不同。可惜這種與天比高的精神,今天只能在日劇角色身上找到,究竟日本人是嚮往信長般不覊,還是凡事講求論資排輩的穩健,實在令人摸不着頭腦。

撰文 : 香睿剛

 

(編者按:香睿剛最新著作《笑看東瀛2》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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