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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3日

黃譚智媛 自講自治

活化「基層醫療」人才、機構、運作系統 處理「長新冠」醫療、社會、經濟負擔

美國疾控中心早前在網上刊登利用全國電子病歷大數據分析2020年3月至2021年11月「長新冠」的26項病症,總結65歲前後的風險分別是五分一及四分一,他們強調要例行評估出院後的新冠病人,加強醫療服務,減低發病率和其影響,減少病人對醫療衞生保健的需求,幫助他們個人就業及家庭經濟的問題。老人方面也要計劃支援服務的額外需求。

香港可能有幾十萬人在這「疾病負擔」的範圍內,問題是否會惡化?會否影響醫療、社會經濟負擔?

綜觀世界各地的研究文獻,「長新冠」有十大系統的病症:

1. 總體症狀(乏力、發熱、肌肉痛、關節痛、勞動後疲倦等);

2. 呼吸系統(咳嗽、痰、呼吸急促、低氧、胸痛);

3. 腦神經(腦霧、記憶力下降、頭痛、頭暈、中風、說話困難);

4. 精神心理(焦慮/抑鬱、睡眠障礙、濫藥、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情緒變化);

5. 心血管(冠狀動脈血栓、心衰、心跳加速/心悸);

6. 胃腸臟腑(胃口差、便秘、腹瀉);

7. 代謝(糖尿病);

8. 生殖器官(睾丸功能、女性經期變化);

9. 五官(耳鳴、耳痛、喉嚨痛、嗅及味覺喪失、鼻炎、紅眼);

10. 皮膚(皮疹、脫髮、乾燥綜合症、針刺感)。

2022年3月,Nature Medicine上的一篇文章,美國退伍軍人保健部門用他們龐大的數據庫建造153760人的隊列研究,有兩大對照組:5637647名同時隊列受試者,5859411名歷史對照受試者,發病風險及12個月疾病負擔概括腦血管疾病、心律失常、炎症心臟病、缺血性心臟病、血栓性疾病、心肌病及心臟衰竭等,都有增加,而全部小組分析結果也相若。主要的結論有二:一是大部分人雖然沒有住醫院,但心血管病風險與負擔沒有分別;二是風險與負擔的數量與新冠病情嚴重性(不入院、入院、深切治療)拾級遞增。

上述病人的起源是病毒影響心臟及血管內皮細胞、凝血病、微血管病、ACE2下調、腎素-血管緊張素-醛固酮系統失調、自主神經功能障礙、促炎細胞因子升高、TGF-β訊號激活致纖維化瘢痕。病毒基因組可否與細胞DNA整合,是研究的方向,藉此找出預防及治療的方法。從宏觀角度,全世界來年患心血管病的人將顯著影響醫療服務系統、經濟生產力及人口預期壽命。作者們認為要急切成立長遠世界性協調反應策略,包括不斷優化基層預防措施。

最近武漢金銀潭醫院發表追蹤兩年的報告,在2469人中隨訪1192人,有650人(約55%)還有「長新冠」症狀:約三分一有疲勞及肌無力、睡眠困難、疼痛;19%有焦慮/抑鬱,5%有行動能力減退,4%活動水平降低。只有89%可重返工作崗位,而26%要繼續用門診服務。

防治及康復

今年3月,Mayo Clinic Proceedings發表了綜述,詳細討論「長新冠」10個系統的臨床症狀、診斷標準、風險因素、處理建議及臨床試驗資料的分析及啟示,他們只用「整體性」方法:營養、運動及心理療法及太極氣功、按摩、瑜伽和針灸。英國National Health Service已開始了40間「長新冠」診所,美國亦有幾大醫療體系開展同類服務。

在香港幾所大學都計劃或正進行以中醫藥為主的研究,醫管局中醫教研中心的10次免費康復診治是供不應求,我們如何處理數十萬有不同程度身體不適的病人?

可否模仿英美設立「長新冠診療中心」,但由中西醫及治療師合作,一方面以西醫專科為後盾,作特別檢測和治療,另一方面以中醫辨證論治處理身心不適,還可用復康科的運動及心理療法支援個人自主自治方案。

「地區康健中心」只在幾區有場地,政府要專項撥款聘請基層醫療的中醫、西醫、物理治療師、臨床心理學家等,組成隊伍及策劃個人化治療方案。還沒有場地的地區,可與大型非牟利機構合作,用他們現有的醫療設施和流動車診所,上門服務可與醫管局的老人外展服務掛鈎。衞生署及社署的各類老人中心也可以增添服務,還有私營醫院及診所亦可設「長新冠診療站」,服務有醫療保險的病人。全部的服務都要升級,以統一的病人電子紀錄eHRSS+、網上服務及遠程醫療,才可以減低成本,增加效率,從而控制醫療、社會、經濟負擔。

6月1日,英國Office for National Statistics發表報告,全國200萬人有「長新冠」,七成影響日常生活等。「長新冠」的緊急性和嚴重性急需引起人們的重視。

撰文 : 黃譚智媛_香港大學醫學院榮譽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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